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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別人的歡喜也換不了你的喜歡,萬萬守好,要是把心弄丟了,活著也是殘。”

“娘——”

“娘說得深了是不是?”文妃弦淺笑著,害怕潘郎稚嫩,卻逼得他失了純良。

“不深,我懂。”潘郎抬起頭,水靈的大眼睛裏都是文妃弦的樣子。“隻是那右侍郎不配。”

文妃弦啞然失笑,她的孩兒看透了她,她的殘。斷然是修補不了了。

“潘郎!潘郎!我們找你玩!”店門外一雙小人兒嘰喳著跑來。

“我才不和你們玩成親的遊戲!”潘郎皺眉,擺手。

“我們不玩成親的遊戲!我和他本就是要成親的!”英氣的女娃拉過單薄的男娃,像是轉了性子,女生男相,男生女相。“季城初,你此生可隻能娶我一個!我爹跟你爹提了親,要反悔了,我鎖你一輩子!”

季城初捂著小臉兒,淚眼汪汪:“要被你欺負一輩子呐——”

“便是我欺負你,決計不叫旁人占便宜!”女娃兒拽過季城初就親一大口。“可願被我欺負?”

“姚悠語,你壞——”季城初撇嘴就哭上了。

叫姚悠語的女娃兒一糊弄袖子,抹掉了季城初的眼淚。“我隻對你使小壞,往後的大好都是你的……”幽幽的哄了半天,季城初破涕為笑。

“你們回家哭笑可好?我還得把先生布置的字給默了——”潘郎咋舌於學堂裏結交的夥伴,誰知季城初還真就和他單麵投緣,下學少不得找他玩,而姚悠語饒是圍著季城初轉,從此多了兩個尾巴。

“啊!你還沒寫完啊!我幫你!”季城初抽噎著,挽袖便要幫。

“可不許幫潘郎,這得他自己默。”文妃弦笑道,恁是覺得這對小人兒可愛之極。

“潘郎默不出來的,上回先生問他孔孟之道,還是我在旁邊遞的點子——”季城初剛說一截兒,就叫潘郎捂了嘴。“娘,我們出去玩會兒啊!”

文妃弦不點破潘郎的醜,看著仨小孩兒跑出巷弄,才安下心▓

“一定!下次再來,我絕不許自己憔悴見你。”

“那樣最好。”潘郎微笑,掀了門簾。

澤櫟立在門口,一絲惶恐:“恭送潘家公子——”

“涼笙不要我叫他公子,你也不要多禮。”潘郎還禮,欲離去。

“公子——”澤櫟猶豫著:“潘郎,那日你見我狼狽,可願救我?”小兒不知天高,心如明鏡,大膽的話藏都不藏,說與生人聽,還要生人作反應。

潘郎略略歎氣,臉上襯了不匹的感傷。“我怎可救你?單玉娘嬸嬸那關就說不過。另則,如若我見過的可憐之人都要救,那潘家雜貨早就被可憐之人塞滿了。”

“公子——”

“叫我潘郎。”

“潘郎,你如此心冷!”

潘郎怔了怔,笑了。“澤櫟,這是你的命。”

命,怨天怨地的命。潘郎不怨。

晚飯,文妃弦跟潘郎說起萱寧。“她被人贖了,隔幾日便要出館,明兒請我們一聚,潘郎可要去?”

“去去也好。”潘郎扒著飯,無邪得很,隻有對著白菜丸子湯,才是小兒之心,單純得叫人稀罕。

☆、第 2 章

夜晚的風徹館,少了往日的熱鬧。“今兒為萱寧踐行,歇業一天聊表誠意。”端玉娘端起女兒紅的酒。“萱寧,我祝你前程似錦——”

“喏,端老板又調我的笑了。”脂粉不施的萱寧少了豔色,便是凜然女子。“嫁作小妾有何前程?少不了吃苦受罪,還不若在風徹館的自在。我縱是被贖了,心裏一千一萬個不願意——”

“好與不好,尚做不了主,可端老板的話,是真心的。”文妃弦笑著,端起酒杯。“今天不說明天如何,今天隻趁快活可好?”

“好!”萱寧碰了文妃弦的杯。“我會想你們的,想你們每一個,何歡,你偷過我的珠花!茗仙,你勾引了我的主事大人!還有端老板,你騙我去接李老板的客!要知道,被那老頭折騰一晚連個銅子兒都不多給的!最是小氣!隻得涼笙最好,碰見了還體恤著我,其實,我才是念著你,若不是這堂子,若不是我這等身份,我倒是要嫁你!你是好人!好男人!偏叫男人壓了!我苦!我替你苦!”萱寧喝光了一壺的酒,不醉,話卻開了,摸出腰間的銀票。“給你,我知道你在攢錢,全都給你!涼笙,你若好好的出去了,我就安心——”

“萱寧——”涼笙推過萱寧遞來的銀票,難受,都是血汗錢,誰都不比誰輕巧幾分。“我——”

“你收著,我沒醉,我便是要給你的。嫁入司徒家別的不說,錢是萬萬不缺,你要惦著我,往後出了這風徹館就給我捎個信兒,讓我替你開心!酸甜苦辣的樣樣不缺!”萱寧抹掉眼淚,不顧旁人,親了涼笙一口。“你要好好的,別在這皇城待了,去江南,去沒人識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