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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過。

涼笙見了潘郎,恁是高興。“小潘郎許是又長了些,都到我下巴頦了!”他比劃著,親昵。“可要吃芙蓉糕?我差龜奴去狀元坊買的,剛出爐!”

“我先為你上妝——”

“不急!先吃著!”潘郎招呼澤櫟:“重新泡壺香片來。”澤櫟低頭盯著潘郎的布鞋,承應。“前些日子放出來的,這孩兒似乎乖了些,沒了早先的戾氣,倒是陰沉下來,讓人心疼。”

“涼笙臉色好多了。”潘郎不說澤櫟,忙著自己的事。

涼笙不在意,東說些西說些,自得其樂,待到妝好了,塞潘郎一塊芙蓉糕:“真是!和澤櫟一般陰沉了!讓人疼。”

陰沉麼?潘郎一笑,咽了滿口甜糯。“涼笙最好!知我喜好。”

“也就對著糕點,你才是個娃兒。”涼笙抿著香片,托腮,賞這珍若瓊瑤的人。

☆、第 5 章

跟涼笙告了別,潘郎被澤櫟堵在了樓階。“謝,謝謝你。”澤櫟低著頭,話含糊。

潘郎想了想,道:“不必謝我,我也是有責任的。”

澤櫟一時無語,又不想就此放了潘郎,硬橫在木階間,躊躇了片刻,才嚅聲說:“狄澤櫟。”

潘郎細心聆聽:“你的名字?”

“嗯!”

“你知曉我的名字了吧?”潘郎矮□,認清了澤櫟的羞赧。“但願你下次叫我時,給我個好臉。”

澤櫟轉身跑了,潘郎的話便是沒了著落。

日子悠悠的過,文妃弦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潛默著大部分生意都交給了潘郎。

“妃弦可好?我過兩日便去潘家看她。”端玉娘問著潘郎,眉頭都是緊的。

“近來好了些,隻是反複著叫人受罪。”潘郎為了茗仙點了唇,端看一陣,方才滿意。“玉娘嬸嬸看望我娘即是最好,能讓她舒心說不定於病有利。”

“我一定。”端玉娘顫了聲氣,沒陪到最後便離了屋。

潘郎對各家姑娘行過了禮,才提起羅盒去了涼笙的房。“今日換個妝可好?”潘郎托起涼笙的下巴,瞧了瞧,定是要改妝了,翻過了“二”字坎兒的人五官少不得變數。涼笙垂下眼,低允。“怎麼?若涼笙不滿意說出來便是——”

“沒,我這是臊的。”涼笙別過頭,捂了臉上的紅暈。“小潘郎長大了,長成了男人,我還沒見過你這麼俊的男人呢。”小潘郎長大了,高過了涼笙,才十五的年紀,就成了此間唯有的男人,玉麵玲瓏。涼笙是臊的,也是歎的,這白駒過隙的歲月。

“涼笙這藏不住的天然心氣兒真真惹人憐,難怪男人們喜歡你。”潘郎作細毫劃過涼笙眼根兒,留一尾,別致風韻。

“我不喜得男人。”涼笙笑意蒼涼。“再熬一段兒吧,過兩月我就夠盤纏了。”他記著寧萱的話,時時做著下江南的夢,那夢愈發的規整,須得成真。

“願涼笙心想事成——”潘郎的話被門邊兒的侍奴斷了。“澤櫟相公還請潘郎去廂房一敘。”

涼笙彎起眉眼兒。“那孩兒都要破殼了還這麼賴著你,不知是好是壞。”

潘郎不說好壞,執出一小巧瓷瓶。“估摸著你的茶油用完了,這瓶是我新製的,加了些薄荷和蘆薈,該是比原的方子好。涼笙收著,我切去會會澤櫟。”

後院旁的兩層小樓,是清倌的住處,澤櫟用著最好的一間,早不做侍奴了,每日琴棋書畫的專人教著,連房事也算一課,端玉娘自是要捧個名撼皇城的相公,狄澤櫟即是那不二之人。

“若我不差人請你,你可是不會來?”澤櫟輕笑,退了小兒肥,尖俏的顎配得狐媚的眼,臉龐生得那叫一個細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