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其實。
☆、第 55 章
說休三日,便休足三日,明明逃難,倒趁了野遊的興致。四人聚上房一間,各自有樂。姚悠語坐窗前,伸手,一隻鴿子落於腕間,拆開爪上的信箋,細看。“該上路了。”
“聲東擊西?”阿贇揉著眼睛從床上爬起來。
“錯。是聲東擊東。”姚悠語笑道,端起阿贇的臉就親了一口。
潘郎和璿霽下棋,不問旁事。阿贇自個兒落個大紅臉:“怎解?”
“路線我一早安排了,調一隊相似的人走我們前邊探著,眼下追兵隨那隊去了,我們切悠悠走著,便是追兵掉頭,也有餘地。”姚悠語說著,走到潘郎身邊,執潘郎的白子吞璿霽的黑圍。“二位,可否一避?好歹我家‘娘子’要起身更衣——”
潘郎瞧阿贇一眼,施施然離座。“好個如花美玉的‘娘子’。”
“自然。”姚悠語順了調侃,把潘郎和璿霽關到了門外。
璿霽偏頭一思量:“怎地就是他的內人——”
“說悠語還是阿贇?”潘郎收拾起包袱,為上路準備。
“說姚悠語。女子多謀善武,更難得清秀可人,實謂良伴。”璿霽語道,拎起春.藥包。“這有何用?”
“防身。”潘郎使春.藥包壓鎮。
“春.藥防身?”
“是藥便是毒,這點你比我懂。春.藥這味助興亦可,毀興亦可。輕則不舉,重則死人。防身即是佳。”
“便是春.藥,讓人防不勝防。”璿霽嘖嘖。“早知我也給璟淵帝配點兒春.藥,死也死得快活。”
“不如你也給自己配點兒春.藥,天下人都快活——”
“我?”璿霽揚起嘴角。“潘郎自私自利慣了,枉顧我的性命。快活是快活,可未必就是天下人,璟淵帝若在,江山敗一半,潘陵瀾上台雖是詬病,則為後人是福。再者,蘇南淵比潘陵瀾更擔得起大任——”
“璿霽說得大義凜然,不知與你又是甚福?”
“的確和我無多大關係,我乃流放之民,挨不著國泰民安的邊兒。不過——”璿霽突地默然,攬過潘郎,耳邊輕語。“我和蘇南淵有一點是相同的。不甘人下。他日大淵國易主,邊疆一闋須得歸我,別人是修身治國平天下,我則醉生夢死桃花源。我建我自己桃花源,潘郎可願與我一道?”
桃花源?姚悠語允他一個,璿霽又允一個,潘郎沒那麼大的心。“我是俗人,留戀俗世。”
“好個俗人,妙人是也。”璿霽笑言。萬不落下乘的妙人。
姚悠語套上馬車,身形麻利,叫人瞧不出破綻。倒是阿贇矯揉造作的,倒盡胃口。“我們先去青州,大約十日路程,中停塑縣,小憩半日,少不得辛苦,各自擔待了。”悠語撂簾。“阿贇進去——”
“啊?我要和你呆一處——”阿贇撇嘴。
“你把女人家的模樣學好了再跟我,就你現在這架勢,便是個混江湖的措大,都能瞧出破綻!”悠語挽起袖子,把長衫尾角卷進腰帶:“都進去!耽誤了路程!”
三個男人沒趣,依言進了車,也就一張半被子大的車,裝三個男人著實委屈。阿贇氣呼:“又不能怪我!本來我就沒怎麼近過女人!姚悠語平日裏就不像個女人!我跟哪個學——”
“你再吼大聲些,讓悠語知你難處。”潘郎挑眉。
阿贇恨潘郎一眼:“我才不上你的當!悠語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璿霽瞧倆發小兒鬥嘴,好生愜意。
☆、第 56 章
日夜兼程,終於近了塑縣。“今日將就這河邊歇一宿,明兒找一客棧再大肆休整。”姚悠語說著,搬石頭架起火爐。“阿贇離火遠些,小心燒了羅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