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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我們做個了斷,如何?”潘郎輕言。

“了斷?”蘇南淵玩味詞句,親吻潘郎。“好。”

☆、第 72 章

蘇南淵走了,還是四人,不再是最初的心思。半月後,至璿敇關,阿贇長出一氣:“今日過了,明日不再相見。”

璿霽淺笑:“好啊,不再相見。”

阿贇差客棧掌櫃抱來三壇燒刀子。“便是不見,也要一醉方休。”

“潘郎可願?”璿霽看向潘郎,盡不離曲終人散。

“願啊。”潘郎拍開封壇的泥,給自個兒斟滿了酒。

姚悠語的眉頭是緊了,從頭到尾難得開懷,有些話不說,是不能說,不如不說,這生各自安妥,各自幽怨。阿贇狂灌著酒,醉得猖狂:“我說你,哪地不選,偏要雲垣城。名字是美!寸草不生!連塞外的蠻子都不惜得要——”

“圖個清靜。”璿霽放掉了阿贇的杯子。“你不能再喝了。”

“我不想看你走,不想悠語傷心。她這心不是為我傷的,我不忍見。”阿贇睨姚悠語一眼,搶過了酒,幹了光。

“行了。”姚悠語點了阿贇的睡穴。“我帶他歇了。明日——明日就不送你出關了。”

“好。”璿霽揚起嘴角,甘心的應。

“願你老死雲垣,心意自滿。”姚悠語歎氣似了說,架起阿贇,飛身上樓。

璿霽的“好”無人收了,和著酒咽下,心意自滿。

“璿霽痛麼?”潘郎晃著酒杯,鋒利的話被搖軟了,綿裏針。

“潘郎又痛麼?”璿霽還了潘郎的刺。“我與那二人是一走了之恩怨散,不知你與蘇南淵能否這般輕易,啊,該是輕易不了。殘忍之人溫柔才可怕,你怕他。或者又怕又愛?”

“又怕又愛?真是好詞兒。”潘郎敬璿霽。“半生江湖半生消——”

“一世情仇葬雲垣。”璿霽接語潘郎,話落了直白。

“隻能如此。”

“最好如此。”璿霽扣掉酒杯,訕笑:“潘郎,盼你無情到底。”

潘郎無情,得願真心奉一人。璿霽記仇的,斷不願蘇南淵捧得美人。便是一些時刻,抖落陰暗,日後不再陰暗。兩人對坐,賞完月光見日光,卯時一過,迎來聖旨——“奉天承運皇帝,召曰:封璿霽為遠南候,享國祿,延皇號,坐守雲垣城及其周邊四郡,終生不得入關。”。璿霽吊兒郎當接過聖旨,自個兒不跪,倒看麵前跪著的一眾璿敇關官吏:“起來吧。”

“奉詔護遠南候出關,還請侯爺體諒。”跪前的鎮關使稟明來意,定然不是恭喜如此簡單。

璿霽默了一刻,笑出了聲,回眸瞧向潘郎:“蘇南淵真是機關算盡,給我個空頭名銜,把當初的生意編成詔書,要天下人盯我的缺。嗬,機關算盡呐!行了,走吧,隨他們出關也罷,省了諸多心事。”

“璿霽——”潘郎無措,分離突然。

“謂知己,天涯兩端,從此不訴暗殤。潘郎安好。”璿霽的笑,念極最初。

潘郎的酒氣被日頭蒸光了,那一路浩蕩的離隊脫出眼底,葬雲垣啊,寫照藥人一生。

“走了?”姚悠語問潘郎,明知故問。

“阿贇可醒?”潘郎不答悠語,念身邊的人。

“沒醒。”

“或是不願醒。”

“這日過了就好了。”

“悠語認得好?”

“如何不好?”姚悠語淒然一笑。“我沒守住我的心,再無下次。餘生十倍百倍的還阿贇。”

“羨慕如斯幸福。”潘郎由衷羨慕。

“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