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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天宮,窮當當,活計小工沒人做,小姐主子齊挑糞……咦?」湘湘邊哼著歌聊以自慰,一轉頭卻看到個熟悉身影佇立在雪中受凍。他瞇了眼睛,看了一會,哈,還真是報應到頭,竟見著了他那個仇人﹗「這不是瘋子嗎?」

隻見那瘋子縮著肩膀,交抱雙臂,便是穿了件毛裘大衣,似乎也不勝這雪地嚴寒。再看他垂頭喪氣,輕輕捏著手上的木頭馬兒的模樣,便知十有八九又是自家主子不甩他,他倒耐心在門外賴著。說來奇怪,之前主子明明怕他怕要死的,現在不知練就了甚麼精鋼身子,二話不說,不理就不理你,也不怕身上無端開出個洞來。

「哼。」不過這不賺錢的是非,他湘湘可就不管了。提起了水桶便慢慢的往自家的廂房溜去,卻不知道自家主子原來也依在窗邊,偷偷的撥開一扇窗,鼻尖頂著冷峰在看人呢。

陳百應看著這雪中的雪人雪馬,鼻尖都凍紅了,他卻渾然不覺。住下半月以來,這大瘋子來找他幾次,卻是筆算也算不清楚的胡塗賬。明明這宋嚴武有房又有錢,有妻又有兒,有人叫他阿武,有人叫他教主,哪不就夠了?怎麼偏生又找起自己來玩?

就算他是好玩,他兒可比他好玩百倍多了﹗單看當日大瘋子疑竇的盯著宋璽「蘇蝦、蘇蝦」的不放,把自已放邊涼去幾天了都不知,便知道他對他兒子可是興味盎然,哪容得外人插手……

陳百應越想越恨,不覺連眼也紅了,就差沒七孔流血,暴斃當場。所幸他一口怨氣未發,一頭替罪羊卻搶先闖入屋裏來:「主子,我把熱水打來了﹗」

「哼﹗誰教你辦事的?照你這抬法,水都變成霜了,虧你還好意┇

陳百應都忘了自己是怎樣把錦鞋甩掉,又是怎樣爬到床上。隻是記得人走到床上時,大瘋子便早己脫剩一件精白中衣。那毛裘、禙子被人一腳踢落床下,陳百應感到腳底濕濕的,待他再爬近時,大瘋子卻剎時轉身背對自己。

「師尊……」那一聲喚來份外低沉嘶啞,陳百應緩緩搖著他的肩膀,對方卻是呼呼的打了一個大嗬欠後便把臉往牆角深埋。

陳百應眉頭一皺,拉起被子來,也就躺倒在瘋子旁邊。那本隻是件稀鬆平常的事,可如今他把那個背影看了又看,不覺卻感到鬱悶難耐。大瘋子明明還是過去那個,他陳百應卻是和以往大有不同。他伸手過去,執起了一縷下垂的發絲,纏在指節之間,隱隱竟有幾絲香氣撲鼻而來。

淩天宮的那些婢女大概是無事可做,不單把大瘋子的頭發擦了香油,便連衣服也熏過了香。陳百應一靠過去,不覺便被陣陣從皮膚上滲出的熱香包圍。他一時頭發熱,也就忘了危險,情不自禁從後熊抱而上,耳鬢廝磨的卻在嗅著大瘋子脖子上滲出的香氣。

「嗯,老鼠……」那瘋子受他一擊,卻又沒有反抗,那隻大手徐徐往腹下摸去,卻是把陳百應手給包納其中。

陳百應頓時全身閃過一陣激靈,不覺臉紅耳赤,呼吸急喘,隻覺心髒鼓鼓作動,兩眼卻是往大瘋子下`身瞄去。明明大瘋子隻是握過他的手,他卻覺得倍受激勵,彷佛已是得到應允,情[yù]躁動,一時也就色膽包天。整個人給爬到大瘋子背上,又是親著臉又是抱著腰,一下子也就激動得不能言語。

大瘋子倒也沒有說話,僅僅是皺皺眉頭,眼睛一瞇,便把陳百應的頭從臉上撥開。陳百應正直年輕之時,到底血氣方剛,正是一身激動無何宣泄,又怎肯就此善罷罷休?

隻看他飛快的騎住大瘋子的腰身不放,聲音都放軟了卻是在苦苦哀求:「師尊……宋嚴武……」

雖然隔著幾層布帛,可陳百應一纏上去,便感到大瘋子的體溫在灼灼發熱,燒得他五內沸騰、焦躁不休。可陳公子到底年幼,家教又嚴,自不如其他紈絝子弟般老辣熟練。此時就是教他得了手,終個不得其門而入,苦苦隻能貼在大瘋子背後磨蹭不休。

這番廝混縱然如此不堪,也虧他陳公子能就此滿足,轉瞬之間便顯得意亂情迷。此時想起平日種種,也變得甘甜非常,難以言喻。肌膚相貼既然使人迷醉,他陳公子一時想不開,伸手撇入那開敞的中衣之內,亦不屬非份之想。怪隻怪他運氣不濟,那瘋子都呆著不動這麼久了,比著是個尋常小倌,隻怕如今正是羞澀不已,默然應允之時。可這個大瘋子卻猝然大腳一蹬,一個翻身卻把人給甩到床下:「嗯……好熱﹗你別黏過來了﹗」

陳百應一個屁股坐落到銀盆當中,濺起的水花足有半尺的高,頓時便澆得他渾身濕透。房中的檀香又燒了一寸,一個水鬼披頭散發盤坐在房間中心,頭枕在櫈麵上,遙遙卻在床上那個熟睡的人。陳百應一臉呆呆的,伴著褲檔上的一片濕腥,也就顯得更為狼狽可笑,猶如一個癡人。

之四十四

待湘湘走過去時,他們公子倚在窗旁,不覺又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