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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時間沒看到小玉,熬得自己也有點受不了了,“那個,老爺也很擔心你的。昨天今天來過幾個電話了。”好吧,其實都是自己打過去彙報的,但老爺子的心思也就閻啟林看不到而已。

“回公寓。”說完直接閉目養神,榮柯沒辦法了,這明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他也不敢再多說,要是再說他怕閻啟林會換個人跟在身邊,都熬了這麼多年了,隻希望盡快結束吧。

然後翻了一下手上的報告,把一些重要的需要閻啟林了解的信息傳達了一遍,平仄起伏的聲音,透著少年般清麗的味道,榮柯一直是個幹淨清爽的人,聲音和他的人一樣潔淨清脆,估計這也是閻啟林願意留他在身邊的原因。

月底最後一天麼?李永強真是會挑日子,大概想著來個年底大壓軸吧。他也想得太美了,閻啟林想著,就在那天給他來個盛大的禮花歎詠調好了。拋開雜念,閻啟林的腦子裏一遍遍梳理著,等著這天的到來。

第二十九章

流夜最後還是沒被批準開業,不過查封理由公布為消防整改。李永強和白二既然製定了其他的計劃,也就不願意白白犧牲掉這份產業,於是該打點的還是打點了,讓安警督幫忙拖住,隻等他們這批貨交易後再來謀劃取回。李永強很大度的讓閻啟林也好好休息幾天,還說讓他不要氣餒,安和會另外給他安排別的職務的。他堅信很快閻家就會消失在H市了。

12月30日,閻啟林沉默的整理好公寓裏的文件交給榮柯帶走,然後開始整理一些物品。近十年來他幾乎沒有添加過有紀念意義的放了感情的東西,環視著整個公寓,加上從流夜帶回來的衣物都還顯得空蕩蕩的,這些精品衣服、名貴手表等等,無非就是身外之物,他看都沒有多看一眼。一處一處的查看,仿佛透過每一個角落他要看的是某個重疊的空間,透過這些看向更遙遠的某個點。

一圈看下來,最後到了他手上的,也隻不過是最習慣用的一把小巧的定製手槍和一件防彈背心,還有一把鋒利的多功能小刀。這背心從十年前就開始跟著他,是閻單魁花了很大精力才弄到的一件特殊材質製作的高品質防彈背心,靠著這背心他才躲過無數次死亡的威脅;手槍和小刀是他慣用的尺寸,壞一次就會再定製一樣的補充,手感也是十年不變的熟悉,彷如身體的一部分一樣,把這些再次檢查一遍放到床頭櫃。

床頭櫃裏安靜的躺著一個盒子,沒有打開,他知道裏麵還裝著另一個戒指,和他手上這個是一對的。

他站到大落地窗前俯瞰著大地,很快他就會離開這片土地,這裏沒有生他養他,反倒這裏承載了他生命中一切負麵的黑暗,這些醜陋的、邪惡的、令人仇恨的人做了令人發指的慘案卻逍遙法外,依然高高在上的活著,享受著他們早該下地獄的生命,品嚐著所有受苦難人的鮮血,這一切就用這雙手來摧毀它吧。

隱在暗處的臉看不清表情,他又掏出那支專用電話時,才終於表露了一點點欣喜,撥出號碼帶點殷切的意味等待著。此時他內心翻騰著各種念頭,需要找些能夠平靜心態的事情做做。

響起兩聲由保鏢接起,對方恭敬的說了一聲請稍等,然後是腳步移動的聲音,很輕微的踩在室內地毯上,閻啟林卻仿佛能夠計算出保鏢正在什麼位置,轉過哪個彎,聽得到保鏢的呼吸聲和衣服的摩攃聲,然後是與人的對話聲,然後是一個帶點慌亂的中年男人的聲音,“小林嗎?怎麼會這個時間來電話了?”

皺了皺眉,他敏[gǎn]的發現對方語氣的變化,林醫生隱藏了自己什麼?一個多月前把林醫生和張媽一起劫走了,就是希望他們兩個能夠幫忙小玉過度一段時間,待閻啟林這邊事了回去就會放他們自由,這個當時也說過了,他們沒有任何對外通訊工具,也隻得接受安排,在保鏢的監督下與家人做了聯係,各自找了理由安撫過去了。

閻啟林很少與他們聯係,一來怕引起有心人注意被竊聽出位置,二來也就一兩個月,對小玉這樣的孩子來說不會有太大的感受才對,有一直陪護的林醫生和張媽在身邊,不會出問題。另外他已聘請了國際知名的心理醫生,隻等自己過去後就可以帶小玉求醫去。

“林叔,怎麼回事?是不是小玉出事了?”

唯一能讓閻啟林慌亂的就剩下這個妹妹了,他生怕小玉是否又會病發,雖然林醫生每次聯絡時都說很平穩,隱約還能聽到小小的爭執安慰聲,可那個聲音明明像張媽和小玉!

林醫生意識到背後的爭執聲已經被聽去,而且他內心來說常年這樣隱瞞的負罪感令得自己也愈發難受起來,想不到此次會被閻啟林無意撞破,一時猶疑沒有去捂著手機,認為這是天意如此,反正小林也說過不需要多久他就會過來長住,陪著小玉,到時候還是會知道的。

“林叔叔,是不是小柯哥哥的電話呀?小玉好想他呀,還想爺爺了,他們都好久沒來看小玉了。”一個清脆甜美的聲音,帶著點撒嬌,帶著點少女純真的哀怨由遠及近,感覺正湊上前來看看那電話裏是否會傳出她朝思暮想的聲音。

“張媽你怎麼了?不要捂我的嘴。是不是我說錯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