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暴露就怕把他牽連了。戒指上的定位檢測是一次性用品,花費巨大很不合算的產品,就這麼使用了,賀東歎了口氣,以後還是不用這個方法了,畢竟也是有一定危險的,萬一被誰竊去定位密碼,反倒惹禍上身。
他想著等把賀家精英撤出去一大部分後,那些虎視眈眈的黑手是不是要出動了?這裏在榮柯眼裏夠安全,在賀東眼裏卻有很多不足,隻是這人為什麼不醒呢?
還有那昏睡的老人,昏睡時間越長越危險,和閻啟林情況又不同,如果再不醒來,說不定哪天就這樣再也醒不過來了。賀東有點後悔上次來時沒抽空拜訪一下,以為來日方長,誰知一念之差就錯過了,可見要做任何事情都不要猶豫,免得徒留遺憾。
第三十七章
祭奠在隆重而哀痛中順利結束,沒有誰敢在這裏搗亂,人群散去,閻家消失在曆史的洪流中,隻留下無數個讓人津津樂道的傳奇和談資。
H市的腥風血雨被一扇門關在外麵,不論是榮柯還是賀東都不再理會,唯一還在他們監控下的就是李永強。
賀東眼神餘光撇到心腹三人陸續走入病房,還是沒轉身,他的眉已經兩天沒舒展開,周身的陰霾有越來越濃重之感,看著躺在床上置身事外般一睡不醒的人,聲音平平的問道:“人帶回來了?”
“是的。李永強還真是條泥鰍,這樣都能找到辦法跑路。”賀齊不無讚歎的說。
賀三一如既往的不多言:“壓到審訊室了。”
隻有賀九,也許是這兩天受到醫術的質疑過多,心情不怎麼好,苦著個臉點了下頭。
賀齊看了看身邊幾個人,才在外麵動作一番舒解了下`身手的爽快勁如泄氣的皮球呼的沒了,他也很無力,床上這人外傷眼見著收口了,明明沒有任何其他創傷,可人就能安安穩穩躺那裏,也不管自己老大放下多少重要工作在這小地方窩著陪著,這事情都驚動老大家裏的太上皇了。
這房間太壓抑了,賀齊用指頭戳了戳身邊的賀九,小聲的問道:“要不要調點儀器過來再檢查看看?”
賀九翻了個白眼,這醫院雖說是私人的,可儀器設備都是尖端配備,自己到了這裏一點忙沒幫上,本來就夠鬱悶的了,拍開賀齊的手指,沒理睬他。
門被人猛一下推開,要撞到牆時又被來人一把抓住,氣昏了頭的榮柯並不想發怒的,可他還是忍不住了。
“誰讓你們擅自行動的!”看著是對所有人說話,不過在場的人都知道,他雙眼裏噴著火呢,隻衝著賀東背影而去。
賀東這才轉回身,一貫掛著微笑的麵容此刻下巴隱隱泛著青色胡茬,眼神冷漠得有點嚇人,誰都看得出他已隱忍到了極點。
他的聲音猶如冬日裏的冰淩那邊,毫不給人質疑的餘地:“李永強這個人我接手了。”這句話說完也不再解釋。
賀齊知道他的性子,對不相關的人難得有耐性周旋,何況現下這種情況。他和榮柯多次交流,比起其他人都要更熟悉,於是盡量和氣的解釋道:“李永強狡猾多端,他綁架了一個人的獨子,讓那人幫他準備了小船準備出逃時我們把他抓了回來。這也是他孤注一擲的最後一搏了,再放任他在外麵也沒有太大意義,不信你去審訊室看看他現在的樣子。而且,”賀齊回頭看了下病床,聲音也低沉了一點:“他真的不想自己動手報仇嗎?”
榮柯一凜,怒火也滅下去了,心底黯然。哪裏會不想自己報仇,要不是小玉的情況泄露了,小少爺就不會受傷,這後麵折磨李永強的貓捉老鼠的遊戲,他肯定會全程參與,到最後親自動手報仇,這本來就是計劃中的一部分,可現在……
“那你們什麼意思?難道你們要動手殺了他?”榮柯生氣賀家人的幹涉和霸道,一聲不吭就把李永強抓了回來,而且途中自己的人還和他們起了衝突。
賀齊他們三個麵麵相覷,無法回答,說實話,老大最後什麼意思他們也猜不出來,看樣子也不像要動手,正不知道如何回答時,賀東說話了:“不會。這件事你們不要插手,人看牢就行。”
大家都是一頭霧水,都沒想到事情怎麼就發展成這樣了。賀家人呆在這為了不泄露閻啟林相關的點滴信息,都有點局促的放不開手腳,還不能外出,地方也不大,氛圍壓抑得很,好不容易抓了個人什麼手段都沒使上,又給叫停了。
似乎知道他們的心思,賀東的聲音含著些讓人琢磨不透的意味:“不會很久了,他的仇自己報。好了,你們出去吧,暫時不要進來了。”
榮柯心裏一震,這聲音裏帶著深沉的疲倦,還有點破釜沉舟的感覺,令人無法反抗。
幾個人沉默的魚貫而出,彼此眼神交流著疑惑,走回榮柯給他們準備的辦公室。
病房裏燈光再好也照不亮人的心,賀東確實忍耐到了極限,他從一開始就很欣賞這個人,更是一次次被他多變的身姿吸引,每一次遇見都加深了心底的憐惜,出生黑道世界的他第一次這樣毫無芥蒂的全身心信任並願意關愛一個人,可看看這個人給了他一份什麼樣的回應---一個懦夫,一個完全沒有自我的人,一個接受不了現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