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段(1 / 2)

錦上添花,如今見到真人就更肯定即使沒有這出戲,金子總會發光,賀東的擔心根本就不存在。

當工作人員展示要取走的十個零件時,兩個人才一致挪開交錯的目光,專注的看著工作人員的舉動,默記下那些零件,一聲哨響預示了開始。

隻見他們兩個不甘示弱的十指翻飛,讓人眼花潦亂的操作,誰都是手中一摸就知道是哪個型號,如果是完整的就拚裝起來,如果是記憶裏被拿走一個零件的就直接放到一邊去,台麵上一堆的零件在他們兩個快速的動作中劃分為幾片,慢慢變小,而他們手邊也開始擺放出一把把拚裝好的槍械。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在場的不管是當家還是排在最末尾的小隊長,一看場上的架勢就知道這兩個人果然勢均力敵,一時間分不出勝負,也為閻啟林的手速驚豔,畢竟這個名字這個人在賀家是名不見經傳的人。

賀東所在的包廂不僅是最大的也是位置最好的,除了超大屏幕可以清晰的看到場中每一個細節外,還可以從單向透視的大玻璃牆看到現場,也許細節效果不如投影,但氛圍卻完全不同。

隨著賽事開始,這個包廂卻一瞬間停止了交流,全神注目看著屏幕無話可說,如果說外場的下屬看這樣一場賽事回味的是對強者的驚豔和敬佩的話,他們卻覺得被人打了一耳光般一個個神色複雜,五味雜陳,更是沒有一個人敢去偷窺賀東的表情,一個個瞪著屏幕猶如立柱般僵硬。

賀東怔怔的看著窗外的人,那個人熟悉又陌生。

賀東一直知道閻啟林身手不錯,也猜想得出他槍法肯定也很好,可他沒想到這個人會強到這個程度。

這三天看他自虐式的訓練卻習以為常的表情,還以為是他有壓力才這樣做,現在想來是因為閻啟林一直都是這樣過了十年,也正是因為能夠拚盡全力的十年如一日的訓練才使得他幾乎像個全能人一般出色,不僅僅是天賦而已。

他不能想象一個半道出家的人要怎樣曆練過地獄式訓練,才能做到這一步。場上那個人單薄精瘦自有一股不服輸的氣勢,他緊抿著唇,繃緊全身,好像所有的力氣都彙集到雙手上,眼眸幾近放空狀態,憑借出色的手感和記憶在組裝,如蝴蝶穿梭花叢般優美的姿態,緊張卻不僵硬,流暢的動作更是引人注目,真是一場超視覺的盛宴。

一把、兩把、三把……兩個人竟都沒有出過錯,沒有組裝過一把缺零件的槍,被丟棄到一旁的零件散落著,眼看這一部分就要決出勝負,不相上下的進度讓觀看的人心眼都要衝出口,一口氣堵著呼不出去。

28分27秒對28分52秒,閻啟林在這個階段領先了,而賀連希也創下了他自己的最快記錄。

眾人剛呼完一口氣,又開始吊著嗓子看接下來更精彩的射擊,比起在那裏組裝的靜態,槍聲的爆炸更能引得人熱血沸騰,這個部分不緊緊盯著的話,高手出招一瞬間就會溜走了。

十把槍全部插在身上各處,特殊的製服也配有充分的裝備可以收納槍支,隻見如豹一般敏捷的身影滑入靶場,一分為二的靶場早已等候多時,隻等人影一衝入,自動感應裝置就會啟動程序,遊走在其中的人要精確判斷出現的目標用什麼型號,準確消滅一個可以直接放棄這把槍,直至十把全部射擊完成。

當閻啟林的名字和33分15秒的成績出現在大屏幕時,賀連希以接近一分之差輸了比賽。整個現場都沸騰了起來,這不僅是一場激動人心的對決,同時閻啟林幾乎平了賀東的記錄以及賀連希超過自己的記錄這樣的結果,也夠他們歡呼的了。今晚的狂歡是肯定少不了了,何況還有不少人是特意調班趕回本宅的,不過一個個都還在拭目以待,等著宣布通告上的賭注,這也是吸引了如此多人前來的原因之一。

不再理會身外事,完成了賽事都如水裏撈出來一樣的兩個人,很有默契的一同進了洗澡間。

“恭喜。”賀連希率先開口,想到曾自以為是的提議,他的臉色晦澀的難看,也有著某種解脫的酸澀。

閻啟林看著他,沒有任何沾沾自喜,甚至沒有回應他的恭喜,而是問道:“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的目光裏探究意味不僅犀利,還帶著某種心知肚明的睿智,賀連希不知怎的,那些壓抑得太久的心事就有了一吐而快的衝動。他走入一個隔間,擰開龍頭,不一會兒蒸騰的熱氣從上而下彌漫了全身,仿佛這樣就能阻隔出一個安全的自我世界,哪怕眼裏有什麼不適也不會被人發現。

“我這條命還是因為你才有退路的。”賀連希看著如他一樣慢條斯理走入邊上隔間的人,直到霧氣彌漫雙方不能看清楚對方五官神色時,才繼續說:“當家肯定不會告訴你的。我爺爺曾買殺手暗殺過他兩次,證據確鑿。我們都以為不會留下把柄,嗬嗬……如果不是他這回找我談判,我都不知道隻需要再過兩三個月他撒的網就能把我們這一脈一鍋端掉,而他向來是趕盡殺絕。”

這算得上賀家機密了,畢竟有些事可以暗中做,卻不能授人把柄,否則隻一條叛亂的家規就能致人死地。閻啟林隻是聽,沒有發表任何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