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說吧。」
「……微臣要說的是——」
要說的話,自己一點都不想講,所以支支吾吾,說不出自己來的目的。都已經來到此處還不把握機會,心裏斥責著(不可以再拖了,快點說出來啊),但是抗拒的心理告訴他(我不想說啊)。國經心中天人交戰地拉鋸著,隻聽到耳邊不停傳來心臟鼓動的聲音,催促著(你還要讓主上等多久啊)。
越想要催自己趕緊下決心就越焦慮,國經心裏也越來越混亂。看到雙手扶在地上,進退維穀的國經,皇上緩緩地說:「別哭啦,國經。說出來看看,朕是自己人啊。」
嚇了一跳,國經懷疑自己是否聽錯,剛才聽到的話在腦中思考了好幾遍,這才判斷自己剛才聽到的是「自己人」沒錯。主上說的不是「支持你」,而是「自己人」。這代表……皇上知道真相。我和皇上是同一個父親,這件事皇上知道!
「難道說右大臣對朕不遇的弟弟,興起想要除掉他的念頭?」
啊……心頭興起一股感激,國經沒有出聲,隻是搖頭代替回答。
「不是千壽丸的事囉。那麼,究竟……是什麼事情把你逼到這種地步……難不成,是東宮的事情?」
聽到陛下聲音顫唞著問,國經答道:「不是的!不,是與東宮殿下完全沒有關係的事情。」不敢讓皇上擔心,國經趕緊加強補充,解釋:「微臣來的目的是右大臣有關於六位藏人在五將監大人的事要報告,微臣惶恐,讓皇上擔心了,至為不敬實在很抱歉。」
「啊啊,原來如此。」皇上似乎放下心中一顆大石頭,輕鬆地說著,又催促著國經:「那麼,右大臣有什麼事呢?」
猶豫了一會,國經才把叔父交代的話說出來。
「這次承蒙皇恩,得到擔任前往伊勢奉幣使大人的左少將,因為感冒無法勝任這麼榮耀的任務。所以必須趕緊找到替代的人選,特別推薦同為左近衛府,擔任將監的在原朝臣業平大人。」
「……嗯。這合理嗎?」
聽到主上的話,國經回答:「昨天將監大人被發現與我家妹妹有私情。」
「唉呀,可是,你的妹妹不是……」
「是八歲的童女。也是父親長良大人的獨生女。」
「啊啊……」
皇上用手按著額頭稍微思考了好一會兒,終於抬起臉來苦笑著說:「是這麼回事啊!為什麼那個男人要做出這種故意去拉老虎虎須的危險舉動呢?」
「我想他是想讓老虎打噴嚏,然後看笑話吧。」
「難道不怕麵臨被生氣老虎吃掉的危險嗎?」
「微臣認為,他是知情且故意這麼做的。」
「不過國經與將監的交情,真是深厚得讓人感動到快要掉淚哪。」
「讓,讓皇上擔心,微臣實在惶恐又非常不好意思。」
國經臉紅耳赤地道歉,主上對國經露出慈祥的神情說:「雖然他是隻願意靠近你,不受任何人控製的悍馬,但他可是個真誠的男人哪。」
「是的。」
國經打從心底認同這話。看到他對諸兄大人的友情是如此願意犧牲,那就是誠心的最佳明鑒。
「右大臣的推薦,就接受吧。」皇上如此說著。
是了,抱著隻能這麼做的決心——
「……是。」國經接受命令。
「將監能夠擺脫難關的。」
聽到這話,國經才領悟到,主上看穿了事情背後的真相。
「好的。可是——」
「嗯?」 ^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業平大人昨天就出發去南都了。」
「這樣啊,難怪沒看到他。能夠趕上奉幣使的出發行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