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嗎?我是什麼時候開始愛上業平大人的?」
聽到國經問出這不適合詢問他人的怪問題,宗義歎著氣回答說:「很早以前,應該是在小的開始服侍您時,您就已經陷進去了。」
「不可能的事!」
國經答道,可是的確有可能。既然宗義都如此認為,應該有可能。可是已經不重要了。
「業平大人喜歡千壽丸。」
無法動搖的事實讓國經想要笑笑地帶過去,可是眼淚卻不爭氣地掉下來,用仿佛在哭泣的聲音說:「我隻是個備胎,他就這樣對著我說,可是我卻沒有察覺自己的心意……真是傻哪……」
宗義聰明地沉默不語,國經歎了一口氣,結束剛才的對話。
「扶我站起來。」
「少爺。」
「隻是覺得自己站起來很麻煩。快點,手讓我扶一下。」
「……遵命。」
站直身子抬起頭的同時,心情開朗許多,力氣也恢復不少,國經對自己說(好了)。
我喜歡業平大人。可是,業平大人卻憎恨身為陷害他的藤原家族成員的我。不過,本來我就沒有藤原家的血統。等他回來就把這件事情告訴他,並向他說明站在他那邊的事情,讓他瞭解自己的心意。
反正我們之間的交情,並不能用一般的方法來解決。
(但,這也必須要你能夠平安地回來,否則都是徒勞無功……)
想到這點,趕緊把這不祥的想法,從腦中掃開重新思考。
(本來這就是你自己招致的事情啊。你對千壽丸母親身世的猜測,讓父親十分狼狽,再加上又對高子出手惹父親生氣,所以才會與叔父們策劃了這次的計謀。自己播的種,就得要好好地收割才行。)
(沒錯,就是這樣。)
國經滿意地想著,突然發現——
(事情的經過既然是這樣,那又為何要討厭我呢?這是因為你自己故意挑釁才招來報復,可是你為什麼要針對我呢!)
被那個骨子裏就很任性的傢夥當作洩憤的物件,國經現在才覺得不高興,可是反過來想,卻讓國經感到些許雀躍。
如果真是如此,他隻是單純想洩憤的話,適才看似殺氣的憎恨臉色,若隻是他拿手的耍壞巧妙演技,自己與他的羈絆就仍然存在。
那麼,那肯定是故意要這麼做的。
既然如此,就沒有必要放棄。
(總有一天,一定要讓你的心回頭靠近我。下次就讓我來馴服你,抓住你,成為我的囊中物。)
看著映在眼底的主子對自己宣示,帶著故作的堅強,裝出一副下定決心的表情中和著一抹豔麗,讓宗義內心叫苦的模樣,國經完全沒有注意到。
直到路過的人都側目地看著自己,揣測著他心中在想什麼,才讓國經想到該收斂點了。
但是宗義把一切都看在眼裏,在心中發誓(我一定要好好保護少爺)。
「和在五將監的關係,就隻能交給少爺的心了……」
當晚,在翻雲覆雨後,宗義將手臂讓小椋躺著,兩人隨意聊天時,把白天看到的事情輕描淡寫地說出來。
小椋輕輕笑著,開玩笑說:「唉呀,你啊——要不要違背一下主子的心意啊。我也很清楚你會瘋狂愛上少爺的理由。少爺若是白牡丹的話,那位大人就是木天蓼。走辛辣路線的我是沒辦法接受,但那種類型的人,就是喜歡故意把對方弄哭。」說完,就伸手引誘著宗義再來一回,故意調侃著說:「我知道你現在很難受,就讓我來好好照顧你一番,不會吃你豆腐好好服侍你啦。」
「你在說什麼啊!」
宗義翻翻白眼丟下這句話,翻身到小椋背後,聽到小椋喃喃地說:「因為被根本不喜歡的物件任意地上下其手,這種心情,我想在還沒適應之前可是相當不甘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