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是人非啊!
走進大門,一位年逾七旬的老婦人就哭哭啼啼地朝著蘇染一行人奔來。
“我的三少爺啊!您可以算回家了,快跟李媽上進去吧,房間都打掃乾淨了。”
不等蘇染答應,就被拉進了裏屋。
蘇染有些頭疼地望向這位老當益壯的老太太──李媽,在耿家服務了近半個世紀的老傭人。這位李媽可是當年耿老夫人的陪嫁丫頭,在耿家可以說是半個主人一樣的存在。
在蘇染住院的一個多月裏,這位熱情又慈愛的大娘天天給自己送來各式補品,不斷地叨念著自己對耿箐的心疼和想念,還有這麽多年來耿箐可憐的身世,和常年徘徊在生死關頭的不容易。↓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托這位李媽的福,蘇染總算對耿箐有了些許的了解。
原來耿箐的母親,也就是耿家的少奶奶在懷著耿箐的時候被人綁架過。
雖然不久之後就被耿家的人救出,但是因為受驚過度,動了胎氣,所以耿箐在十個月不到的時候就早產了。
而耿少奶奶也身體過於虛弱,死在了手術台上。
可憐的耿箐不但一生下來就先天不足,更是在幾分鍾後就失去了唯一的母親。
耿少爺無法承受痛失愛妻的打擊,在耿箐滿月後不久,因為酒後駕車也撒手人寰。
於是悲劇男主角耿箐徹底地失去了雙親。
如果這就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條件的話,那麽投胎的代價未免也太大了點。
在此之後,耿家的上上下下,幾乎是拚盡全力地來疼愛這個身世堪憐的小少爺,真是我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
但是耿少爺卻一點都不領情。
這孩子,不知道是先天的還是後天的原因,他有些自閉,有些冷漠。
唯一親近的人,隻有照顧自己起居的李媽。
不過所謂親近,也就是不怎麽排斥而已。
李媽時常感慨,幸虧三少爺的吃喝拉撒從小是自己一手包辦的,不然說不定三少爺連自己都不理了。
不過多虧了耿三少自閉的毛病,他裝聾作啞一言不發地混了將近一個月,居然沒有一個人發現。
正所謂多說多錯,少說少錯,不說不錯,
蘇染決定將耿箐的自閉症進行到底。
蘇染洗完手,抬頭看了看鏡子裏,自己那怎麽調養,怎麽吃補品依然弱不禁風的身體,小小的巴掌兩上鑲著大的有些嚇人的黑色眼珠,確實是個我見猶憐的人物。
想起過去的自己,二十八年來的人生發燒的次數用一個巴掌都數的完,上天注定的勞碌命,連生病示弱的機會都不給自己。
擦了擦手,蘇染忍不住又回頭看了看鏡子。
以後我就要頂著這張比娘們還漂亮的臉生活麽?
蘇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回到房間,蘇染打量著這個耿少爺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
樸素。
或者說,什麽都沒有。
大約五十坪的房間裏,隻有一張床,一張書桌,一台筆電,一個沙發。
連盆裝飾的花都沒有。
蘇染想起自己過去那個被自己鋪的滿滿當當的小屋,常常被耿二少嘲笑是狗窩,在看看這裏,蘇染感慨果然是個自閉兒的房間。
“說起來,我和耿家還真是有緣分啊……”
蘇染將身體陷在靠背的椅子裏,回想著前世的種種。
蘇染一直認為自己的人生是很平凡的。
公務員家庭出生,母親賢慧,父親上進,一家人其樂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