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他家裏還有個老板娘呢。”
尚櫻從懷裏拿出一塊墨綠色玉牌,道:“朱停見了這個自然就明白了。”
陸小鳳上上下下仔細看了這玉牌,竟是沒看出名堂。除了在玉牌下麵的位置刻著個笑字,就再無其他了。
陸小鳳看向尚櫻,尚櫻卻是笑而不答,無奈隻得將玉牌收入懷中。
尚櫻道:“明日一早你便護著貓兒起程,妾身尚有些東西要準備,便不與你們同行了。咱們七月二十八在揚州聚源客棧見。”
陸小鳳點頭。
尚櫻又道:“此行需格外小心一路人馬。”
陸小鳳道:“什麼人?”
尚櫻道:“鳳凰珠從前的擁有者,南越國皇族。這些人擅長用毒,使蠱,而且更有一種隨血緣繼承的能力-讀心秘術。可讀人心思,知人想法。”
陸小鳳道:“你說的可是西南叢林中的南越國?”
尚櫻道:“正是。隻不過,南越國現在已被桫欏國所滅。”
陸小鳳道:“南越亡國可是與鳳凰珠有關?”
尚櫻道:“七年前,南越鎮國寶珠鳳凰珠被盜。國內發生動亂,桫欏國趁機入侵,一舉滅掉了南越國。”
陸小鳳道:“南越皇族尋此珠為的可是複國?”
尚櫻道:“正是。”
陸小鳳道:“你知道這些卻還想毀了那珠子?”
尚櫻道:“是。”
陸小鳳歎氣道:“你要麼是瘋了,要麼便是恨死了那南越皇族。”
尚櫻笑道:“大約都是。”
陸小鳳隻有苦笑。
尚櫻又道:“你可知道,你身邊就有南越皇族?”
陸小鳳驚道:“誰?”
尚櫻到道:“被滅了滿門的白家。而且白家血統之高貴純正,怕是在南越也是少見。”
陸小鳳忽然就想起了那日的春雪,想起了春雪眼裏那讀不懂的感情,想起那種赤摞的暴露於人前的感覺。於是他明白了,春雪眼中的堅持,倔強,憂鬱,以及絕望的根源。他想笑,原來如此,隻是自己從未察覺,從未想到。原來一年零八個月的吐蕃之行源於此,原來贈出從不離身的長命鎖也是源於此,原來……有太多的原來了。從未細想過的情形,這次都找到了理由,一下子向陸小鳳撲來。
陸小鳳顯然是楞了,這一瞬間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然而,陸小鳳便是陸小鳳。下個瞬間,他已經恢複如初。
陸小鳳道:“那白家滅門……?”
尚櫻道:“自然是因為他們身上流著南越皇族的血。”
陸小鳳道:“那凶手是……?”
尚櫻道:“那索命的銀針是南越神禦祭司,用來懲罰皇族中叛國之人親屬用的。”
章十六、各奔前程
六月二十四 頭七招魂夜
夜空如洗,星光慘淡。
小小的靈堂,白幔輕舞,燭光搖曳。
一柱薄香,幾盤素果,供奉著白春雪的牌位。
一架古琴,一曲《離思》。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花滿樓一身素白穿著緦麻的孝服,自彈自唱,竟是說不出的悲涼。
身邊的搖籃裏躺著他們的女兒,花晚楓。
今天是春雪的頭七,招魂夜他撫琴送她最後一程。
六月的夏夜本應是喧囂熱鬧的,此間卻滿是淒涼之意。許是陰氣太重,許是別愁太濃,小小的庭院竟不聞蟲鳴,隻有風吹葉搖的沙沙聲。
一縷風過,花滿樓似感應到什麼,起身走向庭院。
他嘴裏輕念:“雪兒,可是你回來了?”
一彎蛾眉般的下弦月,正掛在遠處的樹稍。
映出花陰樹影下挺拔的人影,卻是陸小鳳。
他隻是靜靜的看著,閉氣凝神仿佛與身邊景致溶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