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握,薑總是老的辣些。隻差最後一擊,笑凡塵斂了笑容淡淡道:“方才我想明白,我不會讓任何人改變你要做的事情,包括我自己。”
尚櫻眼裏千回百轉,輕輕的歎了口氣道:“我知道了。”
笑凡塵也不再言語,從包裹裏取出兩身衣服遞給陸小鳳和花滿樓換上。一個錯身的瞬間,陸小鳳用低的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你還受了極重的內傷。”
笑凡塵也不說話,隻是衝著陸小鳳笑笑,神態中竟然有與年齡不符的調皮味道。
陸小鳳低低的歎了口氣,四條眉毛擰成一團。
營火上烤好的幹糧,劈劈啪啪的響,陸小鳳伸手取了塊幹饃連帶水袋,一起遞給花滿樓。
花滿樓笑道:“無事獻殷勤,非奸既盜。”
陸小鳳將下巴抵在花滿樓肩膀上,氣息便噴在花滿樓脖頸上。滿意的看到花滿樓耳後開始微微的泛紅,笑道:“你可知道我要做的是何奸,行的是何盜。”聲音說不出的誘惑。
花滿樓楞了楞,抬手撫上陸小鳳額頭。溫度略高,輕聲道:“不舒服麼?”
陸小鳳笑的輕浮,將整個身子靠在花滿樓身上,合了眼:“讓我靠著便舒服了。”
花滿樓道:“頭疼?”
陸小鳳合著眼沒說話,動了動讓自己靠的更舒服,半天哼了聲“恩”。
他的頭現在很疼,也很暈,他能感受到花滿樓的擔心,身體卻不能配合的作出反應。他似乎極累了,頭腦裏不斷有人物閃過,聲音回響,都是些記得不記得的事情。
紛亂複雜的畫麵中,女人的抽泣低低的傳來,陸小鳳想掙紮著回避。這哭聲就像引發某種機關的引子,躲不開就隻能淪陷。於是意料之中,東木那種特殊的柔軟甜蜜的聲音,在女人的哭泣中,撥開重重迷霧逐漸清晰起來。
“記得閣下的承諾,一命換一命,不要忘了。”
“無宵公主,你知道……”
那個名字就在舌尖徘徊,似乎要生生闖出口牙的禁錮,陸小鳳最後的清明大吼著,“神禦奪魂,不死不休”。死死的將這個名字咬在嘴裏,一旦出口便萬劫不複。
笑凡塵遠遠的坐在山窩的角落裏,不時大口大口的吐血,額頭上青筋浮現,一片汗濕。尚櫻坐在花滿樓身邊閉目養神也不去管,隻偶爾向笑凡塵的方向瞟上一眼。神奇的卻總會對上,笑凡塵有些蒼白卻依然微笑著的臉,嘴角的血紅觸目驚心。
尚櫻覺得自己的心已經被逼上絕路,就要揭竿而起舉旗造反。卻覺得手被人握住,有些涼卻很溫柔。
花滿樓笑的溫暖,帶著種無言的保證,像春風一樣讓人安心,
尚櫻覺得那顆狂亂的心被安撫了,不再顫唞。
花滿樓道:“我總是要與你說聲謝謝。”
尚櫻看了花滿樓半餉,似乎在想這話的意思,之後淡淡道:“公子覺得妾身待公子甚好。”
花滿樓道:“父親待女兒好 本是天經地義,你卻不應為著這個待我多些。”
尚櫻笑道:“妾身隻覺得小丫頭很福氣,不想他沒了福氣。”
花滿樓道:“你又何嚐不是有個好父親。”
尚櫻沒有言語,她忽然不知道花滿樓說的是哪個父親,她以為花滿樓隻知道他義父。
花滿樓又道:“現世安康,得來不易,不要揮霍。”
尚櫻展顏笑道:“果然是個當了爹的。”
決戰之前(上)
八月初六
外麵的雨時斷時續的下著,漸漸歇了已是後半夜。
花滿樓道:“雨停了。”
尚櫻笑道:“希望明天是個好天氣,還可以看看星星。”
花滿樓道:“希望是。”
尚櫻看了看花滿樓道:“公子有話但講無妨。”
花滿樓笑笑道:“這山窩可曾還有別人呆過?”
尚櫻道:“義父不曾提及,想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