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句話:“展護衛和白少俠,似乎走得……太近了些。”

我胸中一梗:“公孫先生……覺得不妥?”

“無謂妥或不妥。年輕人,走得近些,也是好的。”公孫策笑了笑,看著我,“隻不過……你們還年輕,”他竟然把我也含了進去,“還太年輕……”

我看不出公孫先生含笑的眼睛裏是否有淡淡的憂。他好像……及不可聞地……輕輕搖了搖頭。

……

誰知事隔兩天,開封府收到一件幾乎被押下的大案——原襄陽太守胡棟澤暴斃,夜中其家宅又遭夜行人洗劫,全家上下全被殺害,無一幸免。

胡棟澤是剛剛卸任的襄陽太守,即已卸任,本意便是老守田園,安過晚年,為何暴斃?偏偏家中同遭洗劫,怎麼如此之巧?說是夜行人所為,既是搶劫錢財,又何必殺人滅口,無一幸免?這其中疑點多多,卻差點被囫圇判案,不了了之。幸虧包大人發現及時,重提了出來。

我見時機成熟,和公孫先生一對眼色,退到內堂來,向包大人俱稟樓天、襄陽王之事,並將樓天其父臨終所寫之信作為物證,一並交予包大人。

內堂中除了包相、公孫策和我,就隻有展昭、白玉堂,再無第六個人知道。

房間裏寂靜無聲。

包大人手拈須髯,深思半晌。

“證據不足。”包大人開口說話了,“單憑一紙書信為證,分量實在太輕。況且原襄陽太守胡棟澤一案,若與王爺聯係起來,還太嫌牽強。”說罷看了看我們在場之人,“還須諸位,務必保守秘密。”

“屬下遵命!”

我心甘情願地說著“遵命”。去吧去吧,這等大事還是交給領導來操心的好。

說出了襄陽王的事,我忽然覺得……輕鬆了不少。

心理作用吧,哈!

包大人和公孫先生的意思,準備等探看虛實的蔣平回來,再見機行事。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不過數天後,開封府又收到消息:大遼、西夏、西涼、南楚、南越等各國王親首領,於陽春三月春暖花開之際,在京都汴梁皇城之內、與宋天子齊聚彩山殿下、較軍場中,各國備寶馬良駒,英武的勇士,以武會友、以馬會友,聯絡情誼,順便……也從側麵比一比……各國的實力。

是誰發起的……已經不知道,反正並不是趙禎。

表麵上……倒是一派和樂。

這是各國一次聯係情誼的盛會,也是……一次各探虛實的“訪問”。

話又說回來,還是一次張顯國威的好機會。

看你怎麼理解吧。

我磕著瓜子,並不太感興趣。

首先,我並不怎麼懂馬,在現代社會接觸馬的東西本來就少——也就有兩次去壩上草原的時候騎過幾回,算是和馬有過親密接觸;其次我也不會馴馬,騎馬都少更別提馴;再次我武功平平,也用不著我去丟人現眼,總之跟我沒什麼關係。

就這時候,聖旨下:展昭、白玉堂作為禦前護衛,在各國聯誼大會上,務必隨侍在場。

白玉堂挺高興,竟也躍躍欲試:“若真有寶馬,五爺也弄它一匹,與貓兒的墨麒麟比一比,”說著壞心眼地瞅瞅馬兒,趁其不備點上其鼻,“豈能讓你專美於前?!”

墨揚張嘴就咬。

白玉堂多機靈,哪能讓它咬著,手早撤回來。

展昭白他一眼:“多大的人,欺負墨揚,羞也不羞!”

白玉堂也不在意,哈哈大笑。

輕鬆無賴的氣氛沒有持續多久——當消息傳來,我們都不約而同收斂起了玩鬧的笑容。那就是——各國聯誼之日,襄陽王趙玨將返回京都,陪同皇上一起,觀看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