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嘴唇,滲出點點殷紅的血跡,觸目驚心!

紅點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移動!我勉強向前爬一步,喊:“這樣不行!”

白玉堂惶急抬頭:“樓大哥!”

我衝他說:“剛才那樣是對的!你還等什麼,趕緊吧!”

白玉堂一怔:“什麼?”

“展昭危險了,你還不趕快!”

白玉堂其實已經明白,卻眼閃尷尬,臉……竟然紅了?!

“這……我……”

嘿!白玉堂的表現讓我奇怪?!

我衝口而出:“做吧!難道還用我教你?”

“你……”即使是白玉堂,也被我這麼露骨的話嚇到了。

“實話跟你說白玉堂,”我認真看著他,“你放心。既然接受,便尊重。誰讓你和展昭……是我來到這裏……最好的朋友兄弟。”自嘲一笑,我說,“我雖然不會也去找男子相戀,但至少能理解。什麼人是值得深交和珍惜的,我懂。”

“……樓大哥,你能說出這番話,讓我很感激。可是,我們……”

“現在是救人,你還別扭什麼?”話都到這份上了還用我再說?

“可我們平日……”

展昭胳膊上的紅點向心口處緊逼,我急道:“白玉堂!你堂堂五爺不是拿得起放得下麼?怎麼這時候反倒猶豫上了?你不是號稱風流天下你一人麼,你不是蔑視一切倫理世俗麼?!你白五爺,不是敢說敢做敢愛敢恨麼!怎麼原來竟是個孬種?!你們平時……怎麼做的就怎麼做啊!”

白玉堂經不起我這般諷刺,脫口而出:“樓大哥,你當我什麼人?!我和展昭,惺惺相惜,生死相交!雖然表明了心意,但我尊重他、珍惜他。什麼叫……平時怎麼做?!我和他……就從來沒有過!”

…………

我瞪著白玉堂,張大了嘴。

我沒聽錯吧?

不是我幻聽?

以白玉堂的瀟灑風流,以白玉堂的熾情如火,竟然和展昭……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看他小心翼翼為懷中的愛人擦汗,看他眼睛裏明明是有那麼深刻的感情……

嗬嗬。

咧開嘴。我無聲地笑了。

白玉堂,我是該佩服你好,還是該罵你傻好?

忽然記起我和寶寶結婚前,明明已經領了證件,明明那麼相愛而想要在一起,卻又偏偏固執地折磨自己,一直等到舉行了婚禮,聽到那一聲“禮成”之後,才真正地入了“洞房”,住進屬於兩個人的甜蜜小窩。

很傻是不是?

但對自己,又好像……算是一種信仰吧,也是一種負責,一種……對彼此的尊重。

在別人眼裏,也許固執得太傻。

而現在,我終於見到比我還要傻的人。

這個人,是白玉堂。

五爺啊五爺……

我看著眼前這張年輕的臉,嚴肅、鄭重、坦率、真誠。雖然年輕,卻值得人尊重和敬佩。

說他還是孩子,不為過,說他是個英雄,也不為過。他是天之驕子,在江湖武林,都是響當當的人物,年紀輕輕便名聲在外、是義中之首;入了朝,做了官,也是青年才俊,得皇上賞識,像耀眼明星……

難得的,仍然保持一股清流,羈傲如風,幹淨得不容一粒沙子!隻有白玉堂,能在雙十年紀就被稱為“五爺”,並且是讓人打心底佩服地稱一聲“五爺”。

他這個人身上,有那麼多矛盾,卻又那麼順理成章。

矛盾中的矛盾,就是這隻白耗子,居然愛上了貓。

嗬嗬。

對感情稱得起“真摯”二字的,無論相戀對方是男是女,都值得動容。

於是我衝他咧開嘴笑了,左肘支撐起身體,努力抬起右胳膊,豎起了大拇指。

“白五爺啊白五爺……”

白玉堂在我眼中,是朋友,是哥們兒,是弟兄,因為他比我小,脾氣又大,我總愛在心裏挪鬱他“這孩子”。

然而今天這句“白五爺”,出自我的真心。

不用再說什麼,他懂。

白玉堂也衝我笑了,笑容仍然像孩子般單純,隻是眼裏還帶著對愛人深深的擔憂。

“樓大哥……”

我躺下去,轉過了頭:“我不看。”

他沒理會我強撐的調侃,坦誠道:“樓大哥,你與貓兒全都中藥,我要救貓兒,隻能……肌膚相親,對同處一室的你,無疑加重了折磨。”

我搖頭:“展昭已經很危險了,不能再耽誤。我比他的情況要輕得多,至少身上還沒有出現象征危險的紅點,所以我還能忍,你放心吧。”

“……樓大哥,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