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段(1 / 3)

是認識而已。”

悶油瓶,我喜歡你,即使以後會忘記你,我仍然喜歡你,很愛很愛你。

“張起靈,我是誰?”

“吳邪,你是吳邪。”

悶油瓶,這樣就夠了,你喜歡我也好,不喜歡我也好,保護過我也好,推開過我也好,這些都不重要了,我曾經作為吳邪存在過你的生命裏,隻是作為吳邪出現在你的生命裏,這樣就足夠了。

悶油瓶,再見。

張起靈,再見。

☆、第二十五章

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中我的母親被迫吞下丹藥,一頭烏黑的青絲轉瞬變為白發,然後作為人殉,埋葬在西沙海底墓裏。

我在母腹中待了近千年,直至一個名叫齊羽的清瘦男子闖入我母親的棺槨,我才借了他的陽氣得以出生。

那個名叫齊羽的年輕人,被那麼狠戾的屍氣所傷,一定命不久矣了吧。

我從母腹中爬出來的時候齊羽早已經逃開,棺材被重新蓋攏,我在一片黑暗中摸索,急切地想要尋找哪怕是一丁點的陽光。

然後,棺材蓋子被重新推開,有一個人很溫柔得把我抱起來。

對於我而言,那個人是我所能想象的最為溫暖的存在。

我努力想看清楚那個人的模樣,但是任憑我怎麼努力,始終看不清他的麵容。

那個人把我放在了昏迷的吳三省身邊,最後我被解連環抱出海底墓,放在吳家撫養,而解連環,成為了我的三叔。

……

後來,似乎發生了許多事情,但我都記不得了。

我隻記得,我是吳邪,一個借了人形的白毛旱魃,一個甫一出生就背負了一條生命的白毛旱魃。

☆、第二十六章

我似乎知道許多事情,比如說青銅巨門背後的終極,比如說戰國帛書的真正內容,比如說近百年來幾股勢力之間的博弈……這些東西猶如文字一樣冷冰冰地印刻在我的腦海裏,我知道他們,但卻記不得他們的模樣,體會不了其中的是非情感……

我也忘記了許多事情,比如說我遇到過哪些人,比如說我經曆過哪些事,比如說我有過怎樣的人生,比如說我有過怎樣的感情……這些我都記不得了,仿若我的過去從來不曾存在過……

我唯一記得的隻有一件事,我是吳邪,是一隻借了人形的白毛旱魃……

所幸的是儲存在我腦海裏的知識並沒有忘記,至少我還知道現在我是躺在一處藏族民居裏。

我應該是受了不少的傷,不過基本上已經痊愈,也不怎麼疼了,反倒是左臂上一處並不怎麼嚴重的傷口還沒有愈合,仿佛累加了身體各處全部的傷痛一樣,一陣一陣鑽心的疼。

不過我倒沒想過自己竟然會一語成讖,後來我陸續受了不少傷,但都恢複地很快,甚至連疤痕都不留,惟獨左臂的傷口始終不曾愈合,始終疼得厲害。

床鋪旁邊的桌子上有一麵鏡子,裏麵映出我的模樣,略帶了點胡渣的下巴,以及滿頭的白發。

有一個藏族小夥子走進來,看著我愣了一愣,然後用口音很重的普通話說道,“你醒了,快下來吃飯吧。”

嗯,至少看來他們對我並沒有惡意。

飯桌上我了解到小夥子名叫紮西,對麵的老太太是他的奶奶,他們似乎認識我,但我並不想讓他們知道我失憶的事,索性埋頭吃飯一句話也不說。不過他們似乎也不打算追問,這讓我鬆了一口氣。

但紮西畢竟年齡還不大,多少有些沉不住氣,忍了半晌後還是看向我,“怎麼你一覺醒來,頭發就變白了?而且那把刀不是那個小哥的麼,怎麼會在你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