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說大哥研製的時空穿梭機這次是真成功了,以後終於不用再一次又一次的遭受他的荼毒,可真是普天同慶。

“教主,你快要把屬下給嚇死了。”一張圓嘟嘟的娃娃臉在視線裏放大,眉宇間滿是關心和擔憂,“教主,你覺得哪裏還有什麼不適嗎?要不要叫大夫來瞧瞧?”

“不用。”楚暮從床上坐起來,腦子裏充斥著無數關於這個世界還有關於這個身體正主的信息,隻是信息量過於龐大,一時之間還消化不過來,他對站在床邊的娃娃臉說道,“你去拿麵鏡子給我。”

“是,教主。”雖然覺得教主的行為有些奇怪,娃娃臉還是聽從吩咐去取了一麵銅鏡過來,恭恭敬敬的遞上,“教主,你要的鏡子。”

這個時代的銅鏡當然沒有玻璃鏡子來得清晰,但還是勉強能辨清裏麵的輪廓,楚暮把銅鏡拿在手中,細細的端詳著自己在裏麵的模樣,卻沒有注意到一旁娃娃臉微微抽搐的嘴角。

嗯,還是自己那張臉,沒有變,不過這身打扮卻比以前要英氣多了。大哥真是不簡單,不但能挑個跟他長相一模一樣的人,居然連名字都跟他一樣,不過話說回來,他這到底算是魂穿,還是身穿?

“教主,你真的沒事了吧?”

“我能有什麼事?”楚暮拿開鏡子,反問的話脫口而出,轉念一想才覺得這反應好像不大符合他如今的身份,於是清咳一聲,往背後的軟枕上一靠,擺出一個教主該有的威嚴,釋放出潛藏在身體深處的王霸之氣,“我問你,不對……咳咳,本教主問你,你叫什麼名字?”

娃娃臉微怔片刻,而後瞪大了一雙圓溜溜的眼睛,驚訝的道:“教主,你這是怎麼了?你不認識屬下了嗎?”

“本教主失憶了不行嗎?”非得逼他用這個已經在穿越文中用濫的借口不可,“本教主問你話呢,到底要不要回答?是要本教主治你的罪才肯說嗎?”

“屬下不敢。”娃娃臉皺了皺眉頭,最後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回教主的話,屬下名叫李杜,是神教的左護法。”

“噗——”楚暮一個忍俊不禁,笑出聲來,“什麼李杜,我還王白咧!”敢情這孩子的父母是李白和杜甫的CP愛好者?

“教主,屬下的確是叫李杜。”

“得了得了,本教主也沒有叫你改名的打算。”本教主本教主的,這叫一個費事,算了算了,還是照以前的習慣來吧。楚暮也不講究那些了,在床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又道,“我說小杜子啊,還有一件事要問你,我是怎麼昏迷的?”腦子裏好像沒有與此相關的信息。

“教主,你真的不記得了嗎?”因著楚暮的稱呼,娃娃臉又控製不住的嘴角微微抽搐,“幾天前,人稱燕北三俠的鶴家三兄弟前來向你挑戰,皆都被你一劍刺在心口,然後又踹下了翠雲山巔,之後教主你心情大好,命人在雲華殿大擺宴席,與教眾同樂,再然後……”

“然後怎樣?”

“教主你在進食時,不小心把一塊雞骨頭卡在了嗓子眼,然後就……”

“呃……”倒黴催的,這位教主絕對是武俠史上曆代魔教教主中死得最冤枉的一位,可是怎麼就沒人告訴他這具身體原先的正主還嗜殺啊,那這些血債豈不是要全部算到他的頭上?

“報——”正擔心著,就聽見外麵有人高聲通傳,片刻後一名黑衣弟子闖入了教主的臥室,倒頭便拜,氣喘籲籲的稟報道,“教主,不、不好了!”

“發生何事?”他的烏鴉嘴可不要這麼快就應驗了。

“啟稟教主,有一男子持劍闖山,如今已殺入雲華殿,我教多名弟子傷在他的劍下,還請教主定奪!”

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難得烏鴉嘴一次,果然就應驗了,不過在其位就要謀其職,他這個教主可不能讓下麵的人白叫了,他倒要去會會外麵那個不速之客,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打定主意後,楚暮起身下床,朗聲下令道:“小杜子,替朕更衣!”

啊呸,串詞了!

隨左護法李杜來到前山,還未踏入雲華殿,就聽見“劈裏啪啦”的打鬥聲從殿中傳來,間或還夾雜著幾聲慘叫,楚暮心道來者貌似有點棘手,隻怕不好對付啊,可憐他才剛穿越過來,還來不及喘口氣呢,就碰上了這檔子事,當真命苦。

正在心底抱怨著,人已進了雲華殿,第一眼便注意到了被眾多黑衣弟子環伺其中的白衣男子,那人手持一把三尺青鋒,遊走於大殿之中,帶動著白衣獵獵作響,身形好不瀟灑,周圍不停的有人倒下,又有其他的人重新補上,而白衣男子手中的劍卻依舊使得行雲流水,毫無滯帶。

雖尚未正麵相交,楚暮卻已在心底由衷的讚歎這真是一個好生精彩的人物,就在這時,左護法李杜突然高聲喊道:“教主駕到!”

聽到教主駕臨,教中弟子紛紛有素的退在一旁,而白衣劍客也停止了攻擊,他轉身麵向楚暮,就在視線相撞的那一刻,楚暮就像被什麼擊中了一般,呆立在了當地。

什麼叫俊美如玉,什麼叫眉目如畫,什麼叫風華絕代……不,楚暮覺得就算是世間所有最好聽的詞加起來也不足以形容眼前這人的美好,因為一旦那人進入了你的心中,他就是世間最好的,那一刻除了這個人之外,你的眼中就再容不得任何東西的存在,世間所有的一切都成為了過眼煙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