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段(1 / 2)

他不是做不出來。

兩包煙實在不耐抽,沒一會兒所剩無幾,因為我自己都沒意識到,眼前沒了淩風,我反而吸的更猛。

估計是好久沒大批量抽煙,喉嚨有些黏糊,走進茶館點了兩杯綠茶。

淩風回來時手裏多了張灰色的小紙片。

他沒理會我放在他那的茶杯,也沒坐下,想必是要走了『替我向林先生問好,以後多多合作。』他目不斜視地搶占我的視線,語氣說不出的怪異,暫且論為威脅。

實在沒料到他這麼快就查到了我的底細,我淡淡的應到『嗯。』

他將手上的卡片放到桌上,伸出右手,我趕忙站起,訕訕地扯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握上了左手,這份客氣我承蒙不起,如同那間滿塵空屋,原來,心也可以痛成這樣,這種心痛來自每一處的理念。

淩風左耳的一顆海藍色耳鑽霎時刺眼,我記得他以往空著的那個耳洞。在他喝得認不清南北的時候,我偷偷地吻他,揉捏著他的耳垂,而我也隻能做到這裏而已。

白白花了五年的時間,我明白他的固執,卻不明了自己的執念,我放棄不了,說服不了自己放手。

即使他已不回頭的隱沒於人群,我還是一直站在原處,站在那發呆。眼睛脹痛,幾乎要潸然落下幾滴淚。

愛是種傷害,殘忍的人,選擇傷害別人,善良的人,選擇傷害自己。想不到我也做了回好人。

拖著一身疲倦和煙氣,蜷縮在酒店客房的沙發裏,茶幾上展開一張典雅灰的卡紙。

「生日快樂」

是淩風蒼勁有力的潦草,我曾無數次地見他在紙上揮下這種字跡。

原來,一個個的都這麼了解我。

☆、Chapters番外.淩風自述

番外、淩風自述

12月24日,10點。

剛從浴室衝完澡,腰間圍上浴巾,我拉過梓航坐在床上,攏在懷裏,作勢要吻他。

他推開我,幫我擦著濕淋淋的頭發,語氣嚴肅『別鬧了,等會還去中國城。』

聞言,我隻好作罷。見他穿梭在廚具裏的身影,飄來一陣飯香味,開始頭痛。

再次踱去浴室,在白色T-shirt加了件純棉的黑色外套,藏青色的休閑褲很暖和。對著霧氣蒙蒙的鏡子扯了扯嘴角,揚起當年玩世不恭的笑容。隻是缺了對象。

坐在餐廳舀著梓航熬得過爛的木耳粥,索然無趣『小航,沒有別的了?』縱使梓航的廚藝巧奪天工,吃了一禮拜的粥,就是再變著花樣,原樣還是大米加水。

『冬天太幹燥,多喝粥健脾暖胃又能補身抗寒,對身體好。』聲音是從臥室傳過來的。

梓航從衣櫥裏翻出一條深藍棉毛質圍巾,替我繞在脖子上,前後交叉打個結。

『別光纏我,自己也多穿點。』我撫平他羊毛衣裏的領子。

『嗯,快把粥喝完,要走了。』他倒是像過慣了洋鬼子的日子,事不關己的平安夜也要去湊熱鬧。

開著車,看著窗裏的溫馨窗外的喧嘩,像是逃避什麼一樣過了五年的安穩,這不符合我的個性理念,但我愛梓航,不能自私地再去光想著自己。

到了中國城後梓航略顯多愁善感,大概是一種本能的思鄉。

我對作為一半祖國的中國沒有太大的感觸,除了為找梓航的下落的五年停留,大多時間,我都是在美國度過的。

腦中一閃而過一個表麵總是自嘲心裏卻泠漠過人的影子。

『買這麼多菜幹嘛。』我把梓航在地攤頭買的大包小包塞進後車箱。

『你家不是讓你回紐約過聖誕嘛。』他答非所問。

『這不是理由。』

『所以今天我陪你過平安夜,當然要隆重一點,買的都是地道的中國食料。』

『這也不是理由,你是想說,你不和我一起去紐約?』我算是聽到了他的躊躇,我語氣頗冷『為什麼?』

『這是你家的內事,我去總不太好。』他擔心地嘟囔著。

『你不就是我的人,也是我家的。』我霸道摟住他,臉頰蹭著他的發絲,癢癢的。

『嗯...再陪我逛一會,就回家吧。』梓航回抱我,兩人在一起的幸福,很甜。

茶館外的人數稀少不難讓我錯過命運的決定。

『風?你在看什麼?』一個字的單音從梓航的薄唇中吐出,聽在我的耳中像是岔開了時間。因為我注意到了一抹背影,我提醒著自己,這不是他,不可能這麼巧合,原來我淩風麵對過去的種種也會自欺欺人。但我的目光卻不受控製的移不開。

他像是注意到了,轉身,一如既往的平淡,隻是眼神遮不住他的情緒,我能感覺的到他的波動,我自己又何嚐不是,隻是比他埋得更深,更不敢麵對。我戒得掉煙癮,戒不掉對梓航的愛是理所當然,但迷惑的是我同樣戒不掉對他的一種我自稱為錯覺的感受。

『寧。』很堅定的喊出了五年前的回憶。

能讓我稱為後悔的事隻有兩件,一自然是對梓航的不顧,二是對寧的曖昧。就像他不知道他在我喝醉,偷吻我的時候我是多想翻身壓住他開始撕扯,我在心底怒吼著小航,小航,才勉強壓住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