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們猛地上前,製服了顧博,並把他打暈。
"欣然!"蘇卿連忙接住趙欣然下滑的身體,吩咐其他人打電話叫救護車。
蘇卿後來又到警局去看過顧博,顧博穿著一身囚服,說不出的狼狽。警察告訴蘇卿,"他已經不會再突然襲擊別人了,隻是從那以後,就好像是失去了語言能力一樣,不管誰和他說什麼,他也不理人。"
果真是這樣,蘇卿叫了顧博幾聲,他都低著頭,不答應。
蘇卿索性也就自說自話了,"我今天來是要和你說三件事。第一,我知道你對於輸給我的事一直感到不服氣。我承認,你的設計本身是沒有問題的,但你輸在了不夠重視評委的問題上。
早在peter最早宣布要在中國尋找合作對象的時候,我就著手調查過,peter是個很重感情的人,他在二十歲時遇見自己的初戀女友,兩人一直很恩愛,直到結婚。
可是後來,那女孩不幸患了重病,五年前去世了。 他本身的條件算是很優越的,可這麼多年竟就一直單身,從未再找過其他女人。
我馬上就想到:這樣一個念舊的人,又選擇了浪漫的海邊作為酒店的建設地,如果能把房間設計成情侶或家庭的形式,一定可以吸引他的注意,也算是圓了他一個缺憾的夢想。"
蘇卿緊盯著顧博,見他依然垂著頭,似乎外界怎麼樣再也與他無關一樣。蘇卿隻好自己繼續說下去,"第二個問題。我聽警察說,是你買通了酒店的服務生,讓她去寧夏包裏偷演講稿,微博那件事也是你搞的鬼。你卻不知道,那些我想要說的話和我的設計一樣,都是發自內心的,即使沒有演講稿,我又怎麼可能會忘呢?"
對麵的人依舊如同一尊沉睡的雕塑,一動不動。蘇卿無奈的歎歎氣,"最後一個問題,也是我最想要對你說的話。在我印象裏,你雖然沉默寡言,家境不富裕,但樂於助人,正直樂觀。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變成今天的樣子,但我希望你能好好改過,日後出獄了,歡迎再來和我整整當當的比拚一番。"
說完這些,蘇卿就離開了警局。轉身的那一刹那,他似乎看見那尊沉默麻木的雕像,眼角淌下滾燙的淚來。
趙欣然至今想起那天的事情還覺得心有餘悸。
是她上交了錄音證據,並叫來了警察。而這樣做的原因就是要徹底擺脫顧博!隻要顧博進了監獄,當年那件令她一生恥辱的事也就不會有人再提起了。
沒有了金錢和權利,顧博作為一個罪犯,即使把那麼久遠的事情抖落出來,恐怕也沒有幾個人會相信他。最多以為那是他為了開脫罪名而編出的借口罷了。
不過她卻萬萬沒有想到,輸了比賽的顧博會受到那麼大的刺激,甚至發瘋了!
她本是站的遠遠的,冷冷觀察這一幕。直到警察來了,才敢上前去看好戲,誰知道那幾個警察這麼無能,連個瘋子都看不住,還害的自己被捅了一刀!
伸手輕輕撫摸著自己腹部的傷疤,趙欣然的嘴角露出一絲陰冷的笑意。她這刀挨得也算值,本來偷盜材料的罪可大可小,但再加上這蓄意傷人嘛……恐怕夠他好好關上一陣子了!隻是希望自己的腹部不要留下傷疤才好。
輕輕的敲門聲傳來,趙欣然趕緊收斂好麵部表情,叫了一聲:"進來。"
蘇卿一手提著保溫桶,一臉笑意的走了進來,一邊溫柔的問候她,說道:"傷口好些了嗎?"
趙欣然沒想到來的人是他,此時又見他眼角眉梢盡是溫柔,一時被迷了心智般,怔怔的道:"已經好多了,謝謝蘇總關心。"
蘇卿在她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打開保溫桶,"昨天一直在處理一些善後工作,沒來得及到醫院看你。我特意買了補血的雞湯,你來嚐嚐。"
趙欣然幾乎要感動的熱淚盈眶了,蘇卿竟然對自己這麼好,他會不會也是有一絲喜歡自己呢?
蘇卿在這時開口了,"欣然,我記得最後比賽那天你站的離顧博很遠,他怎麼會突然襲擊你呢?"
趙欣然喝湯的手頓了頓,不知他為何會對自己提出這個問題,猶疑著回答道:"他跟個瘋狗一樣,見到誰都亂咬,我就是正好倒黴吧。"
蘇卿像是接受了她這個說法似的點點頭,又像是不經意般對她提起,"聽警察局的人說,舉報顧博的是一位女士,但那人卻隻交了錄音材料,不肯透露自己的真實姓名。欣然,你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
趙欣然終於聽明白了,蘇卿這是在試探她,難怪今天會對自己反常的溫柔。
她低下頭,掩飾好眼神中一逝而過的寒意,穩妥的答道:"我也覺得奇怪,你說會不會是小夏在自己的包裏安了竊聽器,或是那個服務生和顧博有仇,故意陷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