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宇的秘書也開了車來,他淡笑著想要婉拒蘇卿,卻不經意的撞上了魏遼的眼神。從剛才起,他就沒有再向自己追問陸天成的下落。蘇卿提議送陸宇回家時,他也沉默的沒有反對。即使如此,魏遼眼神裏的情緒卻表達的異常明顯。
那是一種諷刺與嘲弄,仿佛在說:我料定你就想逃!陸宇的倔脾氣一下子被這個眼神激了起來,他冷漠的“哼”了一聲,說:“不必了,我也隨你們一起去看錄像。免得某些人還以為我行不端坐不正,想要逃跑呢。”
陸宇這樣要求,蘇卿自然也沒理由拒絕。於是一行幾人,連同那些轟不走的媒體記者,都熙熙攘攘的擠到了錄像室裏。
根據魏遼的說法,若若是宴會進行了一半以後才不見的。於是幾人連同幾名員工開始分頭查看安裝在不同位置的攝像頭在後半場的拍攝情況。
蘇卿負責的是大廳一角的攝像頭。其實他對於發生了什麼了如指掌,根本不必在這裏看。但頂著這麼多人的目光,也不得不把自己的戲份做足。
問題就在於那杯紅酒上麵,灑在陸天成衣服上的紅酒被加入了揮發性極強的迷幻藥,在潮濕的環境下,更是會隨著水分被吸入皮膚。中了這種迷幻藥的人,不僅會頭腦發昏,還會潛意識的把所接觸到的事物想象成自己所喜歡的樣子。
蘇卿囑咐魏遼找了一個靠得住的小丫頭,在這個時候靠近陸天成。他知道陸天成很有可能會把這丫頭認成誰,而陸天成在這種狀況下麵對那人也根本沒有抵抗力。冷漠的眯了眯眼睛,就是因為他清楚的知道,陸天成才更加該死!
“找到了,是若若小姐!”其中一個工作人員的聲音打斷了蘇卿的思路。他連忙整理好表情,與其他的人一起靠近了監視屏幕。
隨著畫麵一幕幕的播過,陸宇的臉色也逐漸變得鐵青。那是一台正對洗手間門口的攝影機拍下來的畫麵,畫麵裏顯示陸天成搖搖晃晃的走進了女洗手間。幾分鍾後,若若也進入了裏麵。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不得而知,隻是兩人再出現時,就隻見陸天成壓在魏若若身上,因為他身材高大,倒把若若擠成了小小的一點。這種場景,怎麼看都像是自己兒子欺負了那個小姑娘。
最後一幕,魏若若摻著陸天成,跌跌撞撞的走出了畫麵範圍。
陸宇既憤怒又丟臉,即使別人都沒有說什麼,他卻覺得仿佛是有人在他這張老臉上重重的扇了一個耳光。且不論陸天成到底是不是真的欺負了那孩子,好好一個大男人竟然跑到女洗手間,這根本就是變態的行為。再回想起自己之前言之鑿鑿的態度,更覺得臉上掛不住。
陸宇不自然的瞥向一邊的魏遼。可這次魏遼根本沒有注意到他,此時,魏遼正緊緊盯著監控畫麵,死皺著眉頭,像是在思考什麼。
蘇卿看了一會,不確定的指出,“他們離開的方向應該是休息室那邊,魏遼,我陪你一起去看看。”
魏遼點點頭,迅速的率先奪門而出。而陸宇一方麵是滿腔的憤怒無處發泄,另一方麵事情果真涉及到自己的兒子,他也無法逃避。於是在秘書的攙扶下,也拄著拐杖以最快的速度跟了上去。
而陸宇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休息室的門推開後,竟會看到這樣一副景象。
陸天成雙手死箍住魏若若的腰,而魏若若裙子半褪,像是剛剛經曆了一場激烈的掙紮。此時終於有人來救她脫離苦海,望向門口的方向,哭的梨花帶雨,無比委屈。如此顯而易見的場景,在場的人無一不立刻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陸宇隻覺一記驚雷在腦海中爆炸開來,他恨不得自己從來沒有生出這麼個兒子。
蘇卿幫陸家保鏢一起關門,把記者阻隔在門外,又吩咐其他工作人員把這些媒體送出會場。隻是當他半是真心,半是假意的做完這些事後,該拍的畫麵也幾乎被拍的差不多了。
魏遼一步步走到陸天成和陸宇跟前,把拳頭握的“咯咯”直響。
而陸宇的樣子仿佛是一瞬間又蒼老了十歲,原本炯炯有神的眼裏此刻隻有大片的痛心和無奈。他一腳把陸天成踹倒在地上,閉上眼睛一指自己的兒子,對魏遼說:“我教子無方,讓他幹出這種混賬事來。你哪怕想打死他也好,我都不會阻攔。”
蘇卿冷冷的看著這一幕,見戲演的差不多了。可不能真讓魏遼打陸天成一頓,他若是這麼一下手,自己這方麵受害者的形象就顯得不那麼淒慘了。於是趕忙開口提醒到:“魏遼,快去看看若若。”
魏若若聽見這一聲簡直像是得到了救贖一般,她在這裏裝哭裝了這麼久,也沒人理她。要是再不讓她離開這個地方,她可不確定自己還能不能堅持的擺出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