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進良!你若再往前一步我就要了你的命!”
馬進良隻是往前走,直到近身,一隻手搭在雨化田背上一隻手拖在腰上,雨化田一雙眼裏閃著能殺死人的寒芒,卻聽見馬進良大病一場過後似的啞著嗓子說,
“督主,進良現在就帶你回去。”
雨化田望著他那一張臉,心下一鬆,卻張口吐出一口血來,染紅了馬進良胸口的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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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進良傻了一般,抱起雨化田就往那菜田裏奔,荷鋤的道士回頭瞥了一眼,見一個膀子上都是血的人懷裏抱著一個臉色蒼白唇邊帶紅的,往後就退了一步
“你們是什麼人?”
又低頭看看腳邊這片田,恍然大悟一般扔了鋤頭,對麵人瘋了一般拔出刀來,
“救人”
“這這……這無藥可……”
馬進良懷裏的雨化田這才抬起頭來看了那道士一眼,卻是已經出了手。隔得太近,那人猝不及防,隻來得及叫出半生“啊”就被雨化田鎖了喉。再看雨化田,確實眼帶精光,哪有半天方才的樣子。勾了帶血的唇角反而別樣的懾人,
“山下人都說沒見過道長真麵,你又住在這樣一個臭地方,試問漁樵江渚與世隔絕的道士哪裏說得這麼好一口官話。”
身後的馬進良卻是真的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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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我怎麼沒死?你們這裏遍地此物,這種果實的確是有催情的效用,然而正常人試藥尚且試不出來,身體有缺憾的人吃了卻會因為藥性過猛反噬其毒?萬一毒不死我由著我拿去進獻給皇上,皇上中毒我便是死無全屍不是?”
“你既已經吃了,怎麼會……”
“我若不逼出兩口血來怎麼知道你們東廠玩把戲玩到什麼時候!”
雨化田手下加了三分的力道,那人已麵呈青白之色,
“說!司禮監哪個派你來的!”
“督主!”馬進良叫了他一聲,那道士竟笑了
“你…..你們隻有兩個人,又能如何”
“人?”雨化田反問,
“你們的人還沒上山就都去見祖宗了!”
卻見方才馬進良叫他是天邊始先了一道焰火的光,極特別,原是他們西廠接頭用的暗號,遂回頭喊了一聲,
“是小魯他們!”
雨化田笑了,再看身下人,手中力道漸深
“你說,我能奈你如何啊?”
手下人已被他劃穿氣管,卻是半個字也說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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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主!此人一死那藥……!”
“一開始就沒有什麼道士,沒有什麼藥”
雨化田輕笑說,
“先帝在時這個道士就是個隻懂騙術的草包,銀兩爵位不敢收卷了包袱就跑路反被老皇帝當世外高人供著,哪敢繼續呆在武夷山。”
“那皇上…….”
雨化田回頭看他,`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皇上並沒有病,我不過是派了素慧容在萬貞兒那裏燒了些抑製的熏香,讓他以為自己有病罷了。此次試探,若是東廠並無意害我,我無論進獻什麼皇上都可病愈,卻沒想到東廠那班還有如此急功近利的人,萬喻樓這個人,連自己座下的狗都管不好,遲早會死在我手上。”
此刻的雨化田半身浴血,眼角眉梢帶著馬進良似曾相識卻有陌生得要命的風采,他呆眼看著眼前的人,心裏那些類似希冀和溫情的東西,被燙了一下似的,冷冷地熄滅了。隻看著雨化田低聲說,“督主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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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