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慣著長大的弘瞻從來不拿規矩當回事,剛才會有那麼大的反應不過是覺得一個外人占著皇兄的皮囊不算,還膽大包天地廢除愛新覺羅家族的祖宗規矩,才會有那麼大的火氣。現在氣撒完了,視規矩為無物的本性回來了……

仔細想想,梨園裏的小唱們帶個發套哪個不是國色天香?卸了裝束露出光禿禿的腦門,那美色是大打折扣。為了自己眼球的福利,深思後的弘瞻覺得,廢除剃發令其實真的不算啥大事。

“我說弘瞻——兄弟,”艾宏力轉了個身,坐沒坐相地斜躺在另一邊的羅漢床上,“你看,這事兒誰也不願意發生,我不想莫名其妙少活19歲,你哥也不願意變成鸚鵡過一輩子,所以這能人該找還是得找,隻是這事你也說了不能宣揚,那就隻能勞煩老弟你了,老哥就在這兒等你的好消息。”

一心想回21世紀的艾宏力雖然想到弘瞻不會將這件事說出去讓他上火刑架,可他沒想到的是,那麼有兄弟愛的弘瞻竟然會為了自身安全希望自己的老哥乖乖地一直做鸚鵡,於是,所托非人。

弘瞻怔了一下,又迅速地板起麵孔不露出一絲情緒,“這事兒本王記下了,你也好自為之。”這皇帝可不是好當的,要真出了什麼差錯也別指望自己會保他。

“我說你說話能不能別這麼老氣橫秋的,有點年輕人的朝氣成不?你不累我看著都累。”艾宏力不爽了,斜了眼:“還有,什麼叫好自為之,爺好的很。”他又不是要頭一顆要命一條的小燕子,“除了你沒人找爺的麻煩。”

自從準了幾個禦史告老還鄉、罰了些人的俸祿,又讓粘杆處透出某些人私娶漢妻、進出勾欄、收受孝敬等等的消息,從此朝野上下一派安寧。

“是嗎?”弘瞻自給自足地倒了杯茶水,啜了一口慢條斯理地說:“據說在五台山祈福的太後已經啟程,估計能趕上萬壽節。”

“……”

大家就不能消停點?!

微服私訪之瑣事

“唉,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啊。”艾宏力用眼角瞅了瞅霸在自己肩膀上不肯上鳥架的乾隆,感受著滿大街的注目禮,他英明偉岸挺拔高大的形象啊!全被這隻鳥給毀了。

【我說兄弟,咱打個商量,您老還是回那個給您量身定做的鳥架,我保證不甩鳥籠子了,行不?】他絕對再也不提那個鳥籠子了!

【爺覺得這位置不錯,視線好站著也穩當。】乾隆抖了抖翅膀甩了甩尾羽,【讓太醫開點生發劑給你,爺覺得頭頂的那個位置更適合爺的身份。】

囧。

【信不信現在就能讓你跟爺一個發型?!】你大爺的,還得寸進尺了。艾宏力決定不再姑息養奸。

【……】乾隆狠狠地啃了口艾宏力的耳垂,旋即撲閃著翅膀轉移陣地,貓在弘瞻的肩膀上理毛。

弘瞻眼角一抽,眯了眯眼,捉起肩膀上的不速之客放到身旁的高無庸肩膀上,再優雅地用手撣了撣衣裳上莫須有的灰塵,又是一個翩翩公子哥。

被遷居的乾隆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被嫌棄了!頓時炸毛,呱呱亂叫,腳爪亂撓,吃痛的高無庸堅持不住,肩膀一抖,於是作反的乾隆來了個經典造型:倒掛金鉤。

乾隆歪在鳥架子上,終於消停了。

【你們一個個都欺負我!】乾隆抽風了。

艾宏力哆嗦了一下,望天。【喂喂喂,男人撒嬌很難看的。】

【爺現在是鸚鵡!】據說還是隻母的……乾隆內傷。

艾宏力扶著門框,用力抹了把臉。

“大叔,您不舒服嗎?”一個可愛的小娃娃拽拽艾宏力的衣角,清亮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艾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