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入的狀態,但有天的意識波是靜止的,或者可以說意識陷進很深的地方,他自己也找不回來。所以有天睡得很深,很難醒來,醒來後夢也殆盡。
俊秀記得一年前,在中哥說過有天連續三天大半夜的蹭到他的床上,抱著他哭,問有天怎麼了,他就抱得更緊。那時有天告訴了俊秀,說他夢到在中哥死了。俊秀說你不是不做夢嗎。有天說那不是重點,重點是在中哥死了。俊秀問怎麼死的。有天沉默,隻說夢裏允浩和昌瑉哭得很傷心,俊秀問我在哪裏。有天說俊秀你不在我的夢裏。俊秀說沒有關係的,那是夢。有天說可是太清晰了,他真的被嚇到了```
結果後來,在中哥在練習中傷了膝蓋。有天那時狠打了個冷戰,說俊秀我該怎麼辦啊。俊秀也打了個冷戰,說有天沒有關係的,夢隻是夢而已。
至今,對在中哥,那個夢還是個秘密。有天沒有告訴過俊秀夢的具體,兩個人早已淡忘了這樣的小插曲。今天,有天的體溫使俊秀又想起了它。
有天,你夢到什麼了,這次和我有關嗎。
有天的體溫在俊秀身上很快就消失了。醒來後,有天又把自己透明了。鋼琴來之前,就獨自站在院子裏。俊秀看到眼光落在有天身上,隻覺得刺眼,沒有溫暖。鋼琴來了以後,俊秀感到有天表情的變化,他知道有天離那個夢魘的出口近了。比起人的聲音,鋼琴的聲音更能使有天的眼神安定下來,所以俊秀他嫉妒。
“有天啊,過來吃點吧。”俊秀還是呼喚。
`````` 聽到的隻有鋼琴的聲音,似乎就是有天的回答。
俊秀知道有天現在需要他,但是又不肯自己在他身邊。
“你不吃,我就都吃光了。”有點賭氣,但俊秀真的餓了,有天不吃,他也吃不下。還是老媽的料理最好,在中哥的根本沒法比。樸有天,你不吃,誰餓誰知道。先把你喜歡吃的都吃光,看你餓的時候怎麼辦。
滿桌都是有天愛吃的料理,也是俊秀喜歡的。什麼時候他們連口味也綜合了。
有天其實是不挑食的,隻是常常沒有胃口。所以他會在有胃口的時候吃很多的東西,補充能量。在中哥總說有天你就再多吃點吧,有天隻是笑,說允浩哥都吃完了,我吃什麼啊。為了促進食欲,有天總喜歡挨著昌瑉進餐,但他跟俊秀說,昌瑉其實跟自己一樣有胃口的時候就多吃點,隻是他時刻都胃口大開。
俊秀習慣問有天想吃什麼,因為有天絕對不會說,隨便或吃什麼都行,有天珍惜自己吃的欲望。但俊秀是挑食的,可他不說,隻是行為上拒絕事物。第一口進肚,要是覺得不可口,他就會盯著別人的臉,看他們吃過的反映是什麼;要是覺得好吃,就會盯著別人的飯碗,觀察他們是否搶了自己的美食。他們大多數喜歡在宿舍進餐,不能說是享受美食,疲憊和壓力導致味覺衰竭,不過倒是吃得盡興。
俊秀想起在之前的宿舍裏,餐桌上的溫暖。有天即使發現俊秀不愛吃的東西,也喜歡夾一口送到他嘴邊。俊秀就會曖昧的看著有天笑,腿蜷在椅子上,那是拒絕的姿勢,但他還是會去啄一口。遇到自己喜歡的料理,俊秀就會給有天夾別的菜,留著自己的獵物。有天了解他的秉性,這種時候他就會喊,在中哥,你看俊秀啊```但還是會樂嗬的吃光碗裏的菜。
俊秀想著想著,就嚼進了自己的眼淚,沒有味道。看來自己的體質真的是變了,有天啊,快把你的眼淚拿走吧。俊秀更用力地咀嚼著,食物咬碎的聲音中還夾著抽泣,聽起來奇怪得很。有天的琴聲突然停了,俊秀一個激靈,口中的食物順進食道。很咽,俊秀猛敲打胸口。
“咳,有天,過來吃些東西吧。咳。”俊秀撿起手邊的杯子,接了自來水就往嗓子裏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