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菲尼亞斯和愛德萊德的麵孔閃過騫牧遲的腦海。
【菲尼亞斯。】他喃喃的說。
【沒錯,】菲娜看著騫牧遲,【菲尼亞斯是你的孿生哥哥,雖然你們長得不像,但是沒到新月之時你們會通通貶回狐族的樣貌,那小子的毛色可沒你光澤。】
【齊拉格夫人為什麼要這麼做?】赫瑟爾問。
【驅魔師想要主人的孩子來開啟通往地獄的大門,妄圖將所有魔族收入魔下征服世界,但是他們太天真。】菲娜嘲笑。【所以主人命我將小少爺放在驅魔師眼皮底下,任憑他們找遍全世界也一無所獲。】
【齊拉格夫人的寶具在誰那裏?】
菲娜笑的刺眼,對騫牧遲說:【每個人都想得到齊拉格夫人的寶具,孩子,你分辨的清圍繞在你身邊的人嗎?他們誰對你真心,誰對你另有目的?】
【你在懷疑我。】赫瑟爾陰沉的看著菲娜。
【我隻是在提醒我的少爺。】菲娜淡淡的說。【十年前發生的事情並不是隻有你知道,赫瑟爾,或者你希望我親愛的少爺聽到我將十年前的事情複述一遍。】
赫瑟爾的手猛的收縮一下,氣氛變得十分緊張,菲娜顯然有什麼可以威脅他的把柄。
【我原本也計劃等你哥哥的能力完全覺醒後在將這件事同時告訴你們,但今天發生的事情很突然,你既然看到了變化的樣子再瞞著也無濟於事。】菲娜對騫牧遲說,【你的母親深愛著你們兄弟,她願意擯棄一切來換取你們的生命,主人是個好母親。】
【等等,我……這不……我……】騫牧遲腦中一片混亂,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問題和疑惑排山倒海的襲來,他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
赫瑟爾雖然心中詫異,表麵上卻很冷靜。
【還不肯相信嗎?】菲娜慈祥的看著他,【孩子,你有多久沒感覺到餓了?】
騫牧遲一愣,隨後在腦中回響著上次吃三餐是什麼時候?陪西摩到廚房還是跟亞瑟在廚房不期而遇?
不對,那不是因為他饑餓才去吃東西的。
【你有多久沒欣賞過新月的夜晚?】菲娜又問。
騫牧遲愣在那裏無話可說。
【我們不是人類,當然也不需要像人類那樣頻繁維係著自己脆弱的生命,自從這個年輕人告訴我你體內被驅魔師烙下的封印解除後,我就知道你會飛速的恢複原本力量,你也會意識到你和人類地不同,大概是因為你跟他們在一起太久的原因,沒有發現自己悄然的變化。】
騫牧遲神情恍惚,十五年的人生觀就此顛覆,對他打擊太大。
他不禁想到那個在遙遠老家,被騫章囚禁在地牢裏的母親。
【不對,我是人類。】騫牧遲語氣很無助。
菲娜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朝騫牧遲走來,【過來,我親愛的孩子。】
她拉著騫牧遲來到穿衣鏡前,騫牧遲在鏡子裏看見一個麵目醜陋的老太太和一個自己完全不認識的銀發少年。
【你認為人類之中那麼容易就能誕生可以使用加戈列等級武器的人嗎?】菲娜拍拍他的肩膀,赫瑟爾來來到騫牧遲身後,【你和你哥哥都很優秀,繼承了你們父母強大的力量。】
騫牧遲呆呆的看著鏡子,伸手摸上頭頂,鏡子裏的少年也一臉驚愕的和他做著相同的動作,他又摸上從頭發裏聳立出來的一對尖尖耳朵,屬於狐狸的耳朵,但是驚訝遠遠沒有結束,他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身後露出的白花花的一條尾巴,毛茸茸地十分蓬鬆。
【這是我?】他有種聲音都不是自己的錯覺。
【是你,這幾個月來我看過許多次。】赫瑟爾鎮靜的回答他。
【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是我?】騫牧遲覺得大腦越得越緊,他很痛苦。【不對,我的母親是人類,她叫蘇蒔,我的父親叫騫魁槐,是騫家的驅魔師。】
【不,愛德萊德的父母才是蘇蒔和騫魁槐,而你,是我的主人和她一生深愛的男人的孩子。】
【他的父親是誰?】赫瑟爾麵無表情的問菲娜。
【他是個讓人難以企及的人,我的主人很有眼光,她所愛的人是萬眾之上的強者,隻是命運卻嫉妒這樣完美的組合,硬生生讓他們生離死別,連最後一句告別的話都來不及說。】菲娜歎息。【赫瑟爾,我對主人發過誓,關於那個男人的事情一句也不會說出來,但是你們總有一天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