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與剛剛不同的是,陣陣濃鬱的咖啡香在室內彌漫,味道和樓下的咖啡店有些不同。
騫牧遲蜷縮著一動不動,眼睛半睜毫無生氣。
最後頭痛折磨的他無法再入睡,消沉和焦躁的心情幾乎要將心髒堵塞,騫牧遲無精打采的坐起。
一杯咖啡被送到麵前,熱氣還在向外散發著。
【去洗洗臉,吃點東西。】赫瑟爾坐在他身邊。
騫牧遲機械性的結果咖啡杯,想不到他一直都在這裏。
見他一動不動,赫瑟爾走進漱洗室,拿著一條濕毛巾回來。
兩個人沒什麼話,赫瑟爾耐心的給他擦臉,直到……
【我自己來。】騫牧遲將一口未動的咖啡還給他,接過毛巾。
這並不是因為他意識到自己狼狽的樣子,而是因為那位養尊處優的少爺真的不會照顧人,僅僅是擦臉都會讓人覺得要被擦掉一層皮,真不知道他平時用什麼力道洗臉的。
如果是以前,騫牧遲會小小挖苦的跟他開玩笑,但是今天他們誰也沒有那個心情。
赫瑟爾耐心的坐在一邊,不遠處的桌子上還有一盤已經不新鮮的麵包片,至少放了兩天以上。
越是沉默氣氛越是壓抑。
【她……】騫牧遲咬咬牙,蘇蒔的麵孔閃過腦海,心裏陣痛了一下,【……你而是年輕見過我母親?】
等了很久,赫瑟爾也沒說話,騫牧遲忍不住抬頭去看他。
赫瑟爾麵無表情,目光有些複雜的看著騫牧遲,似乎不太願意提起這件事,但騫牧遲的目光很堅持,赫瑟爾肯定知道些什麼。
【告訴我。】騫牧遲又說。
【你想知道什麼?我是不是跟你父母那晚遇襲有關係?】赫瑟爾直接問道。
騫牧遲低下頭不知道所措,他不想懷疑赫瑟爾但又不能置之不理,不管他是不是殺害父母那隊驅魔師的凶手,至少他知道一些事情。
【不是你對嗎?】騫牧遲問。
他的心在咆哮著,希望赫瑟爾不要承認他跟父親的死有關係,希望他馬上說“不是我”,哪怕這是謊言,哪怕隻是安慰自己。
他一邊想知道真相一邊不想聽到最壞的答案,這種感覺像人格分裂一樣折磨人。
自己經曆的痛苦太多,已經無法再承受任何打擊了。
【不是我。】赫瑟爾麵無表情的回答。
騫牧遲的心並沒有因為他的否定而輕鬆,反而更驚慌,伸出手緊緊抓住赫瑟爾的衣襟,定定的看著他。
【求你說實話,真的不是你?真的不是你嗎?】心裏的祈禱像野獸狂吼一樣。
【你可以命令我說實話,這樣你能得到最真實的答案,證明我沒有騙你。】赫瑟爾順勢抱住他拉向自己。
一瞬間,心中的折磨像冰川一樣坍塌融化,赫瑟爾的話如同熾熱滾燙的太陽,將棱角尖銳的冰山化成一灘灘水。
沒有什麼保證比這句話更安撫人心,騫牧遲長舒一口氣,心裏帶著慶幸靠在他的肩頭。
【她怎麼會認識你?】騫牧遲悶悶的問。
【那晚發生的事情改變了我們的一聲。】赫瑟爾聲音低沉的說,【我和他們在那晚偶遇發出衝突,但我當時已經危在旦夕所以根本沒辦法殺任何人,擺脫掉驅魔師後就遇見了你,剩下的事情你已經回憶起來,我們就是那個時候建立下的血契。】
【然後呢?】騫牧遲終於對當年的事情有了一些時間上的梳理。
【然後我的任務因為受傷失敗,最後回了羅馬尼亞,直到十年前你被抓來後的再次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