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又會是誰呢?
皓然放手了,龍天卻一直抓著他的手。
龍飄飄放手了,龍天也同樣抓著她的手。
兩人之中,必定有人受傷。三年前的災難已上演過一次,如今沒必要、也不會再有第二次了。
如果龍飄飄、龍天與皓然是站在同一條直線上,那麼龍天便是那個中界點。如今皓然早已轉身背離,龍飄飄也放手轉身準備離開,隻剩龍天孑然一身、孤獨地立於天大地大的愛情之中。
在他生命中有過色彩的兩個人已經漸漸褪去顏色,將來不複再見。
龍天頓覺天地變色、山崩海嘯。抬起的掌心已經空無一物......泛著死色了。
可......若結局真是如此,為何皓然要來?他又為何沒死?
"......皓然......真是皓然?"東方天則是癡了、懵了。
日夜!
樂天回手抱了抱他,眼眶泛熱。
─聽見了嗎?我的心跳,聲聲都在訴說好愛好愛皓然......
他聽見了,清清楚楚,一聲不漏。強而有力的力道正如東方天多年來的思念,堅定的,不曾有一刻遺忘......但,這對於他樂天又情何以堪呢?
即便眼前的人不是皓然,可你東方天對於皓然的感情並不因此而抹滅。
"我愛皓然。雖然當初的確是為了某些好處與利益才選擇接近他、打探他,但我一見他......真的霎時什麼陰謀權論全忘光了,隻記得他那雙清清冷冷的眼微帶著痛苦......他將自己的痛苦埋得深,我看的深,卻也愛得深了......"
皓然的猶豫、皓然的掙紮、皓然的委屈,他東方天全看在眼裏,一絲不漏。
可龍天不懂,自始至終都不懂。便是連皓然堅決的死意,龍天也不懂。
然而自己能稍微體會,對於皓然的性格、對於樂天所說的不回頭......因為同樣是苦戀著的人......
"也許就像你說的......有些事,來不及就是來不及了......"語畢,東方天苦笑,濃濃的自嘲意味鑲嵌在那太過苦澀的笑容裏。
樂天心亂,分不清是什麼滋味,隻覺東方天的這一席話既順耳又刺耳。
太過矛盾的自己,太過矛盾的存在!
"沒錯。有些事、有些人、有些東西,一旦逝去,便連後悔的餘地都沒有,還能讓你挽回?癡人說夢,不過爾爾。"皓然話語太諷刺,便連樂天也皺了眉頭。
─東方天既已覺醒,又要傷口上灑鹽?你這位皓然公子也扮得太不稱職了吧?
"我不管你的大道理,隻要你供出皓然的下落!"龍天狠毒的目光如是箭,早已射穿了皓然。
皓然抬指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很是好奇地道:"奇怪了,我這張臉分明是皓然,怎麼你說我不是呢?"
"哼!你臉上那張皮也該換下來了,麵具戴久了可不怕毀了你的容?"
"原來你知道這是人皮麵具啊?"皓然睜大眼,故作崇拜之姿,看得樂天直想吐。
真是......什麼不好用,偏偏用皓然那張臉來招搖撞騙裝可憐裝可愛,虛偽!
驀地,皓然神情一變,右手指尖覆在下頷的地方,語氣森冷:"那麼你也知這是誰的臉皮做的了?"
他的動作讓樂天抓緊了東方天,別過眼不敢去看。
皓然指尖輕挑,下頷的地方有一層薄如蟬翼的膜就這麼被掀了開來,由下往上撕,一張方正卻英俊的陌生臉孔冒了出來─"你是誰?!"
那人不答,徑自把玩著麵具。"皓然的臉皮,可值千兩黃金呢!"
此言一出,龍天、東方天霎白了臉。
"你是......寒若風?"柳眠真真被嚇住了。
寒若風乃前武林盟主,揚名天下,武功第一,柳眠常聽柳不曉提起,也曾隨他一同前去江南大會見過寒若風一次。不料,他此次居然插手皓然之事?他與皓然到底有何關聯?
龍飄飄一身血衣,與柳眠等人的纏鬥,早在方才寒若風出手救東方天時停下。柳眠之方損失慘重,龍飄飄身上多處創傷,但一人力戰多人,也看得出是龍飄飄略勝一籌。
她將劍回鞘,款款步至寒若風的身旁,對龍天道:"大哥,皓然真的已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