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透胸,不過幸好避過了心髒。傷勢很重,又值深冬,一個人被凍在寒風冷雨之中,創口黑紫發腫,血塊塊塊層層地蓋在傷口處,光看就覺得痛。
東方天不由皺起濃眉,俊臉罩上一層寒霜。
青年的生死本與他無關,但憑著青年口中,對他與皓然之間的秘密所知似詳這一點而言,他非要青年好好地活下來,然後告訴他如何得知他與皓然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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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東方極樂愛上龍皓然,這非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
所幸,多日後青年終於清醒,傷勢好轉,也能開口說話了。
青年容貌平凡,但見他一身閑散地坐於窗前,懶懶地抬眼斜睨著窗子不遠處的紅梅。那份凜然與淡冷的神態,東方天在皓然身上見過的。
青年此時不知想起什麼,悠然的神情忽而轉為陰鬱,眼睫輕垂低頭瞧著自己雙手掌心。瞧了一會,又抬手輕按胸上的傷口,然後便是扯出一個又冷又苦的笑,帶著自嘲。
來路不明的人,來路不明的傷,都令人好奇也想一探究竟。
東方天走上前,登上回廊,立於青年的麵前。青年一察覺有人,連忙抬頭,方才那股隱隱約約的憂傷卻早已不見,麵上已經帶著淡笑。
"東方公子有事?"
東方天仔仔細細瞧了青年的表情一會兒,實在佩服他作戲的功夫,也跟著端起笑容,卻是句句嘲弄:"閣下好得如此之快,莫不吃了什麼仙丹?就算不鼎鼎有名,應也是一代高手。報上你的名來!"
青年歪了歪頭,好生疑惑。
"高手?在下不是高手,不過一名普通人,趕路途中被匪徒所傷。傷勢能好得如此快,還得多謝東方公子的好心。"頓了頓,又道:"我叫樂天。"
東方天冷笑一聲:"莫跟我說你還姓白。"
樂天噗嗤一笑:"東方公子好生有趣。樂天便叫樂天,沒有姓。"
"打哪來的?"
"一個小鄉下,樂天隻是一個鄉下土包子。"
"一個鄉下人會取這麼好聽的名字?莫汙了白先生的名。"
"鄉下人總也有多讀一些書的人,樂天這名是爹娘讓一個教書先生取的。所以才詩意了點。"
東方天依舊冷笑:"我怎麼覺得這名多少都藏著另一種意義呢?樂天樂天......莫非你爹娘知你做過什麼事才要你樂天?"
"鄉下人總貧苦,叫樂天是希望樂天不要悲傷,樂天知足便好。"
"那叫知足不是更好?何必叫樂天?"
"唔......這可要問問那教書先生了......"樂天故作煩惱。
"無論你叫什麼天,在我東方家就安分點。"
"樂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這樣還不安分嗎?"樂天圓瞪著眼,很是委屈。他一個受傷的弱者,又能拖著身子上哪去?
他可是連這扇房門都沒踏出去過。
"你賴在東方家不走就是不安分了。"
"咦?難道東方公子要樂天現在離開?我記得東方公子見我的這雙眼可是欲言又止,似有心事,難道不是想從樂天這裏得知什麼事情,才讓樂天留下?"樂天歪著頭,疑惑。
東方天斂了笑容,定定地瞧著他。那平凡的麵容隻輕輕掛著一抹淺笑,處變不驚地回望著自己,雙瞳中沒有半點遮掩,隻有淡淡的笑意,其它的什麼也沒有。
樂天的來路太令人心疑,東方天壓根不信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