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蒙蒙亮,李斧工翻身起床看書。
肚子打鼓時,李斧工放下書看時間,心裏大叫糟糕,還有十五分鍾就考試了,連忙奔向南風學院。
大街上,李斧工疾奔。
在他身後,一個竹竿身材挎著書包,叼著油條的高個兒窮追不舍。
兩人一前一後交流。
“好巧,你也去考試啊?”
“你也是?”
身後那細竹竿叫張誌剛,跟他同年,以前經常一起在海邊撿貝殼,算是他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
李斧工上氣不接下氣,點點頭,“對了,你不是跟叔叔去經商了嗎?”
上個月,張誌剛告訴他,他準備跟他爹去大陸做服裝產業。
“我也不知道老爹怎麼想的,出爾反爾,前腳剛答應我,後腳就說考不進南風學院就讓我去挖煤。”
身後又傳來訴苦聲。
“我祖上八輩都不識字,怎麼到我這兒,就非得讓我叛祖離宗。”
“……”
這成語不是說的挺好嗎?
進了學院,因為在不同考場,所以二人便分開了。
監考導師檢查過後,李斧工按照號碼坐在位置上,取出考試工具。
第一門是語言。
拿到試卷,李斧工決定先從簡單題入手。
“在牛頭國,‘莫西’一詞有幾種含義,並寫出各個含義的用法……”
李斧工一臉茫然,沒有氣餒,跳過這道題。
“密鬥國內,有多少種方言?其中,使用最多的方言占據總人口數幾成?”
再跳!
“密鬥國與安慶國的語言句型有什麼區別?”
跳!
通篇跳下來,跳得李斧工有些懷疑人生。
前段時間,難道複習的是假資料?
一張卷子,李斧工隻做了一道題。
“請問:密鬥國南方,俚語‘撲街’是什麼意思?”
考試一直持續。
下午六點。
隨著鑼聲敲響,監考導師收完最後一份試卷,考試結束。
寂靜的學院內瞬間鬧騰起來,參與考試的學員如釋重負,一邊對著答案,一邊約談在哪家飯店吃飯。
教室裏的人基本都走光了,空空蕩蕩。
李斧工垂頭喪氣收著文具。
“沒戲了!”
原本以為考試隻是應付,前幾年都是如此,哪兒想到今年的題會這麼難?
六百分的總分。
別說及格,能考兩百分都算得上是自己走了狗屎運。
李斧工耷拉著腦袋,神情沮喪,出了教室後,剛想回家卻發現有人在叫自己名字,連忙扭頭去尋找。
“這邊!”
是張誌剛。
李斧工挎著包走到張誌剛麵前,對方把手攀在李斧工肩膀上,朝著某個方向走去。李斧工抬頭一看,‘如家飯店’後,差點拔腿就溜。
太貴了!
李斧工悄悄看了一眼張誌剛,心中有些猶豫。
對方要真是去挖煤了,指不定什麼時候才能見到。歎口氣後,李斧工摸了摸口袋,今天身上帶了三十交易幣,心裏祈求對方待會別點太貴!
進了飯店後,張誌剛問道:
“考得怎麼樣?”
“明年還有機會。”李斧工看向對方,“你呢?”
“我?走個過場而已!”
李斧工疑惑問道:“叔叔不是說,你考不上就去挖煤嗎?”
“老頭子也就嚇唬嚇唬我,要是他真敢讓我去挖煤,也不怕他死後,沒人跟他抬棺材送終?”
李斧工哦了一聲。
“要不你以後跟我幹吧,保你吃香喝辣。”說到這兒,張誌剛小心翼翼看了周圍一眼,在李斧工耳邊低聲道:“咋倆去大陸倒衣服賣,我在那邊有熟人,一年下來賺的可多了。”
李斧工沒說話。
“反正你在這兒也沒什麼親人,趁這年紀,還不如出去闖闖。”
李斧工有些扭捏,吭吭哧哧道:“島上,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