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布心髒漏了半拍,掩飾慌亂的說道:
“你多大了?”
淡疏寧臉色一滯,目光從羅布臉上移開了,悠悠說道:
“我,二十三了!”
嘿嘿,這小子撒謊了!羅布多年的警察生活,不說火眼金睛,但是看人還是七八分準的。這孩子肯定沒成年,頂多十七八!
“嗯,我去問問醫生,你什麼時候可以出院!然後跟我回警局,把剩下的事兒辦了!”
同情歸同情,原則性的問題不能丟!
“羅警官!”
羅布剛起身,就被淡疏寧叫住了,奇怪的看著他:“怎麼了,還有事兒嗎?”
淡疏寧抿了抿幹燥的嘴唇,直直的看著羅布,好一會兒才輕聲開口:
“我會坐牢嗎?”
果然還是個孩子,害怕了!羅布心裏暗歎一口氣,沉聲說道:
“一個人,總要為他做的事情負責。”
淡疏寧大大的眼睛裏,波光盈盈,柔潤幹淨的像個剛出生的嬰孩兒。
兩個人彼此凝望,淡疏寧緩緩的點頭,別過頭去,說道:
“羅警官,我希望你不要告訴我家裏人!可以嗎?”
羅布沒有說話,隻看著淡疏寧。
“我是一時好奇,才去了那種地方。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第一次去!”淡疏寧扭過頭,對上羅布的眼睛:“我父母都是教師,他們受不了的!”
清晨的第一縷的陽光從窗戶照進來,落在淡疏寧的眼眸中,水潤潤的的霧氣迷蒙。
不知道是不是沒有病痛折磨了,羅布覺得淡疏寧的臉色好看不少,隱隱的還有一些紅暈。
羅布歎了口氣,看了他一眼,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說道:
“你好好休息,我回趟警局,一會兒回來看你。”
然後快步離開。
淡疏寧看著羅布離開的方向,嘴角扯過一抹微笑,嫵媚而鬼魅。
冬季的清晨,寒風刺骨,路上行人寥寥,除了上早班和上夜班的。
那是當然的,大冬天的,誰想這麼早跑出來遭罪啊!
羅布哈著白氣,裹著衣服一路小跑進了路邊攤,高聲喊著:
“老板,兩份豆漿油條,一份在這兒吃,一份帶走!”
“好嘞,您稍等!”
熱乎乎的豆漿油條一下肚,僵硬的身體頓時活絡了不少,心裏有了點熱氣,站起來,提著早點,往警局趕去。
回到警局,先去了趟羈押室,一看,空了,抓住同事問道:
“誒,人呢?全審完了啊?”
“嗯,是啊。”
“那陳瀟然呢?”
“哦,陳副在辦公室。”
“好,謝謝。”
羅布往陳瀟然辦公室跑去,陳瀟然坐在辦公桌前低著頭在看什麼。
躡手躡腳的朝他走去,冷不丁的一拍他肩膀:“早啊,陳瀟然!”
陳瀟然慢慢的抬起頭,麵無表情的看著羅布,淡淡的說:
“你回來了?不是說你送個人犯去醫院了嗎?”
“啊,我回來了!”羅布隨手拉了個凳子坐下,笑著看陳瀟然。
“沒什麼事兒吧!”
陳瀟然還是淡淡的。
“沒事兒,就是一點胃炎!輸點液就好了!”
“哦,那行!人呢?怎麼沒回來呢?”
“呃,瀟然,我正要給你說這事兒呢!”羅布摸了摸嘴唇,湊近點低聲說道:“你看,那孩子隻是個學生,你也知道,學生嘛都有點獵奇心態,就是圖一新鮮刺激圖一樂!所以,就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