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然啊,你嫂子嘴快,說得比較直接,你別介意!”袁大頭淡淡的說道,陳瀟然回過神來,輕聲說道:
“不會。”
袁大頭半倚在陽台的欄杆上,側過頭,看了眼陳瀟然,接著說:“不過,作為你的領導兼好朋友,我覺得你嫂子說得在理。”
陳瀟然愣了,臉色沉了沉,沒說話。
袁大頭一看陳瀟然這表情就知道這小子又要裝深沉了,歎口氣說道:
“你啊,什麼都好,就是這性格不好!”
陳瀟然抬起眼,直直的盯著袁大頭,眼神竟有些委屈,看的袁大頭直哆嗦:
“不,我不是說你性格不好!嗨,我都說些什麼啊!我是說,你這性格用在工作上相當合適,冷靜心細謹慎踏實。但是有時候吧,你太冷靜了,喜怒不形於色,讓人看不出你心裏到底在想什麼!”
陳瀟然眨眨眼,不明白:“這樣不好嗎?”
“哎,”袁大頭歎口氣,再抽一口煙,說道:“可是,人與人的交往不能完全靠猜測!有時候,心裏想什麼要說出來!明白嗎?如果不說,也許你會錯過很多人或事!”
心裏一顫,腦海裏忽然浮現出蔣涵微笑的臉龐。
傷害就像一道不經意的小傷口,不注意的時候不會覺得疼,可是,當你在無意間碰觸的時候,便會牽動全身的神經末梢,痛的感覺傳遞全身。
正如現在的陳瀟然。
袁大頭再看了看陳瀟然,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麼,你就和我年輕時候想的一模一樣!”
接著抽煙,再吐出白色的煙霧:“男兒誌在四方!沒有作出一番事業怎麼能成家呢?是吧?瀟然,你想的就是這個吧!”
陳瀟然尷尬的扭著手指,低下頭,沒有說話,袁大頭說得的確是其中一個原因。
“我年輕的時候,也這麼想!咱們是緝毒警,不僅辛苦,還得提心吊膽,腦袋栓在褲腰帶上,能不能看見明天的太陽還不一定呢!所以,不想牽累任何人,我一個人就好,赤-條-條來去無牽掛,一個人的命一個人做主!”
低沉的聲音透出些許無奈和滄桑,袁大頭憔悴的麵龐隱約在薄霧中,看不清表情。
然而陳瀟然卻能了解他此刻的心情,有些無力的出聲:
“袁隊,……”
“可是,遇到盈盈之後,這種單純的心情就變了!”袁大頭的語氣忽然變得輕快了許多:“不再魯莽,不再衝動,不再任性妄為!執行任務的時候變得更加小心,更加謹慎,更加惜命!但是絕對不是膽小怕事畏畏縮縮,你知道為什麼嗎?”
袁大頭扭過頭,微笑著看陳瀟然。
陳瀟然搖搖頭,感覺上袁大頭還是和以前一樣沒什麼區別啊!
“嗬嗬,那是因為,我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會牽掛到家裏的妻子,為了她,我要更加珍惜自己的性命,我的生命不再隻是我一個人的了。明白嗎?”
陳瀟然沒有說話,袁大頭兀自說道:
“也正因為如此,我更懂得了生命的真諦,不止是我們的命,還有犯人的命!都是不能隨意侵犯的神聖!”
陳瀟然有些了解袁大頭話裏的意思了,心底某根弦被觸動了。
原來的自己,太過天真和幼稚了,用最原始的方式傷害了相愛的彼此。
“隻有擁有相愛的人,你的人生才會完整!”
陳瀟然耳邊傳來這麼天使的聲音,疑惑的看看袁大頭,不會是在哪兒抄襲的吧!
袁大頭得意的笑笑,露出一排歪瓜裂棗的牙齒,說道:“吃驚吧,我給你說,在當警察之前,我本來相當作家來著!不是吹牛,高中那會兒,人送我雅號‘風流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