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也成了他唯一的弱點。
“嗯……嗯……”建宗點了點頭,躲在身後的一雙手努力搓著,想把泥給搓了去似的。
趙通擺著手,讓他也跟著過來坐,“你又何必多此一舉,扔進焚房裏燒了多省事。”
像是觸了建宗某根弦,他稍作一愣,才答道:“隻是覺得他們雖是刺客,卻不過都是替人賣命的江湖人,死後要是不得入土為安,也是十分罪過的……更何況比起他們,我們不過是冠了個西廠的頭銜,做的事與他們毫無分別……想到今後要是死在異地,也許連最後這份享都受不到。”
趙通看著建宗,這番話讓他不知要怎麼回答才好,隻能低頭玩著自己的弓箭。建宗以為自己的話惹惱了趙通,更有些不知所措了,木訥訥站在一邊,是坐也不是走也不是。趙通將這番話想了個出神,也忘記了剛才發生了什麼。
除了先前那一下通天煙火外,就再無其他動靜,屋內也是一片寂靜,裏屋兩人睡得正熟。從風裏刀來了西廠,就一直睡在雨化田那屋裏的榻上,除了短了點兒伸不直腳外,其他都還不錯。今晚更是不錯,風裏刀竟然在這個深秋的夜晚,做了個春夢——
夢裏的風裏刀知道自己是個新郎官,但是他沒有穿著大紅袍子,也沒有媒婆擁簇,隻是一人來到了新房屋前。推開門看到裏頭紅燭高台,滿桌喜果。再往裏走,隻見雨化田穿著普通儒生衣服,低頭坐在床邊,不苟言笑。風裏刀信步走了進去,不敢與眼前之人並肩坐著,便從一旁拖了把椅子過來,朝著他咧嘴一笑。雨化田主動散了發帶,什麼也不說,伏身一鉤,將風裏刀帶到了床上。下一秒,風裏刀便發現他們倆赤身裸體躺在床上,詫異之餘倒也挺享受。可看著卻又有些不對,怎的自己竟然躺在雨化田身下,雙腿擱在他的跨上,而他竟是附身看著自己。雨化田散發繞過肩,騷到了風裏刀的鼻尖。風裏刀忽的領悟過來,“化田,那個我能先起個身嗎?”。可身上雨化田卻隻是對著他笑,硬是按著他的肩頭不讓他起身。風裏刀自知打不過他,但更不想被他壓,手上剛要使力,雨化田便一把壓來,在他耳邊細語道:“倉舟……你還是乖乖的……”。細語說得讓風裏刀一陣發麻,連喊帶叫從夢裏醒了過來。
風裏刀摸了摸自己的臉和身子,發現裏衣還好好的穿著,這裏也不是什麼新房,隻有一根紅燭在榻底邊方桌上亮著,快要燒到了盡頭。粗粗喘了兩口氣,臉卻沒道理的紅了起來。好端端的,怎麼做了這麼個夢。風裏刀盤腿坐著,眼睛盯著那紅燭看,不一會兒就糊了雙眼,閉眼定了好一會兒,這才回過神來。
第7章 第七章
“盯著火光看,小心瞎了眼。”從床上悶悶傳來雨化田的聲音,把風裏刀嚇了一跳。他暗暗吃驚,臉上卻是掛著苦笑。
忽然兩人都不說話,雨化田從床上坐起。門外傳來極輕的聲響,似乎是誰故意壓著自己的腳步,正朝這邊走來。風裏刀麵色嚴肅,豎起耳朵仔細去聽,那聲音斷斷續續,卻是越靠越近。還未來得及多想,他便被雨化田拎起後襟,提溜著扔到了床上。
“你幹嘛!”風裏刀腦袋磕在了床板上,略有些氣急敗壞地看著雨化田。
雨化田已經下了床,將披風抖了披上身,扭頭對風裏刀噓了一聲,便是在房門口站著,似乎在恭候誰的大駕。風裏刀悄悄往床邊靠去,整個人還是躲在了床簾後,若是不仔細去看,定是想不到床上還躲著一個人。
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冷風從門縫裏吹了竟然,將將把那燭火給吹滅了。眼前頓時一黑,卻聽身前雨化田聲音平淡道:“既然深夜到訪,為何還要掩麵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