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黑,好麼,才說這小四正常了些,沒想還是這樣,這不是明著告訴全天下,皇帝不待見皇後。

胤禵想著,在令妃跟前壓著心中惡心說了幾句乖巧話,見令妃一門心思都在打扮上,告了聲便轉身出了延禧宮,奔承乾宮找胤祥去了。

熟門熟路的進了胤祥的屋子,見他果然也是一臉黑沉,胤禵搖搖頭:“我就說這小四沒救了,你說現在怎麼辦?”

胤祥瞪了胤禵一眼,亦是苦著臉:“這樣給皇後沒臉,皇上還真做的出……”低頭想了想,抬頭對胤禵說:“我給皇額娘請安去。”

“你這會去,不是找罵麼?”胤禵不讚成,每次皇後受了氣,兩個兒子便成了出氣筒。

胤祥卻是笑得神秘:“這次絕對不會。”

說罷,正正衣帽,抬腳邁出門。

“等等,我也去。”胤禵追了出來。

“現在皇子可不用給皇後請安的,你不怕回去後令妃給你排頭吃?”

“爺會怕她,走吧。”

兩個小大人笑著往正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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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宮裏,胤禛半躺在床上,麵色陰沉的想著今早接到的上諭,不給皇後請安,弘曆這孩子,隻為了出昨日的氣,便讓全後宮都知道皇帝薄待皇後。看來,昨天自己還是將這個兒子想的太好了,那些他以為是受了令妃蠱惑而作的事,說不定根本就是這個兒子自己的主意,真沒想到,他竟然能這般荒唐離譜。

胤禛想到這裏,又回想起昨日父子相隔二十餘年的再見麵,頓時又是火冒三丈,渾身直抖。

昨日,他仔細吩咐容嬤嬤如何行事後,便靠在床頭,皺眉揉著太陽穴,說了這許多話,他更感到這個身體的虛弱,前額痛的厲害,腦子暈的坐不住,耳邊嗡嗡直響,全身一點力氣也沒有,還是躺下好好睡一覺,先不管心中那許多疑問,既然皇後的權力日後拿得回來,不如先養好身子,否則這樣病殃殃的,什麼事情都幹不了。

迷迷糊糊間,聽到容嬤嬤的聲音,知道是那太監回來,說旨意和東西都已經送到翊坤宮,純貴妃也接了,胤禛這才放心睡去。

“主子,醒醒,皇上來了……”

正當胤禛馬上就要睡去的時候,容嬤嬤的話在耳邊響起。

“皇上駕到——!”

果然,殿外太監一聲聲向裏通傳的聲音,胤禛心裏一驚,立刻睜開眼睛,麵上雖沒什麼變化,心卻是越跳越急,到底還是來了,當今的皇帝,他這個身體的夫君,昨晚,病危的皇後清醒的消息應該早報給皇帝知道了,可他直到這個時候才來,而且聽腳步聲這不緊不慢的樣子,再加上嬤嬤之前的話,看來皇帝對這個皇後是真的一點也不上心,不過皇後不得寵也很正常,對此刻的自己,不得寵反倒最好,想到這裏,胤禛不由慶幸,還好自己沒還魂到皇帝的什麼寵妃身上,不然豈不是要惡心死,不如立地自盡算了,隻是不知道這位不著調的皇帝,又是他的幾代子孫?

看著簾子掀動,明黃的衣擺緞黑的龍靴邁了進來,在腦中努力搜索當年那拉氏給自己行禮的樣子,胤禛扶著容嬤嬤掙紮著下床,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他堂堂雍正皇帝,如今竟要給自己的後代行禮,還是用女人的身份。

“皇後身體虛弱,就不必行禮了。”皇帝在床前三尺處立定,冷冷的聲音,連麵子功夫都不作,還真是一點情分都沒有,既然如此,朕又何必顧你體麵,胤禛想著,扶了容嬤嬤的手坐定,抬頭看著對麵的皇帝,這一看,饒是再麵冷心定的胤禛也徹底呆住了,眼前的皇帝,容長臉,五十歲上下,細長的雙眼厭惡的瞪著自己,雖然年紀大了,可這麵孔胤禛絕對不會認錯,當今的皇帝竟然是自己的兒子——弘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