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軟弱,更刻意忘記自己才是致使小夢赴死的罪魁!
“白森!”辛蘭開口叫道,她看到白森的身體搖搖欲墜。
“辛小姐。”白森的身體搖晃一下又重新穩下來,並向唐夢伸出一隻手。
“陳先生?”
“是我。辛小姐,他還不行,別逼他。”
“抱歉,陳,是我倉促了。”辛蘭自責不已,心理師也會有脆弱的時候,她隻是太想白森複原。
他現在的身體經不起精神上的反複摧殘。
“他會好,相信我。”
……
“老師?”徐圖搖了搖陽台藤椅上的白森。“怎麼在這裏睡著了?”
白森睜開眼睛,眨了兩眨,才清醒過來。
每周固定時間,徐圖都來探望白森。
林崢本意不希望他來,但辛蘭說多和人溝通對白森有好處,於是林崢讓步。
他不知道,白森也並不太想見徐圖。
在醫院戒毒的兩年,白森堅持下來的唯一支撐是恨。他恨杜峰,恨到無論如何要好起來、要報複他!
一年前他在醫院的電視裏,偶然看到參加一個小小選秀節目的徐圖,他覺得那是老天賜給他的禮物。
他腦子裏設想了無數報複杜峰的方式。他記得杜峰在舞台上時有多耀眼,記得他為了達成出人頭地的夢想有多執拗,記得他親口對自己說:阿森,那種被捧上頂峰的滋味真美妙,我永遠無法叫停!
他知道杜峰有多享受人山人海為他呐喊、為他癡狂的感受。所以那些年自己才甘心悶頭為他寫詞作曲,看他貼上原創標簽招搖過市。
於是他塑造一個徐圖,讓他去打擊杜峰。
他想讓杜峰在自己的夢想麵前一敗塗地。
但他沒想到,杜峰已經忘了他的夢想,不需他打擊,杜峰就已經一敗塗地。何況事到如今,他已經不再想報複。
倒是徐圖,無辜被他利用,卻到現在還對他尊敬愛護。
況且,隻是利用也罷,無非利益往來。白森無法釋懷的是,有那麼一些時刻,不知不覺,他真的就拿他當了替代品……
“小圖,專輯快出了,最近很忙吧?”
“不忙,萬事俱備,隻欠一把東風了。”徐圖玩笑著說,同時摸出一張碟,“這是搶先版,老師可以先聽聽。”
“我相信你,小圖。”
徐圖笑了笑,他笑起來還是那樣溫和羞怯:“峰哥的大碟也要出來了,老師這裏有沒有留底?有的話就發發善心給我聽聽,好讓我心裏踏實些!”
“我沒有。不過,我相信,你絕不比他差。”
“老師,”徐圖認真地望著白森,“我很貪心,我真希望這句話是——你絕對比他強!”
白森在他咄咄逼視下,有些說不出話來。
“嗬嗬,老師,你說句謊有什麼難的?”徐圖又笑起來。“下周就見真章了,也許,我真的比他成績好呢?”
“是,我也很期待。”
“後天峰哥的歌友會兼發布會,老師去不去?”
“我又不是他的歌迷。”
“老師何必嘴硬。”
白森笑笑,不置可否。
又閑聊一會兒,徐圖看白森困頓,於是告辭。快走出門時,白森又叫住他:
“小圖,對不起。”
徐圖頓了頓。這句“對不起”白森說的沒頭沒腦,但他竟然聽懂了。
“老師,我走的路,從來都是我自己選的。”
他說完,就放開腳步踏出門去——我自己選的路,因此無怨無悔。
徐圖走後不久,林崢下班回家,走到陽台把白森抱起來:“哥,今天有沒有不舒服?”
白森掙脫下地:“小崢,我還沒這麼虛弱。”
林崢於是手臂虛扶在他身後,有些擔憂地看著他走進臥室。
“哥,明天去輸血,好不好?”
“好。”
“後天我陪你去歌友會。”
“好。”
“是否提前訂束花?”
“好——不,不用了……”
“哈哈……”
杜峰的歌迷似乎女性居多,白森坐在座位上,被嘰嘰喳喳的女聲包圍,很有些不適應。比他更不適應的是林崢,林崢如坐針氈,若不是不放心白森,真想立即離座。
好在杜峰已經上台了。
前奏響起,他看著台下白森,笑了笑,才開口唱。
一首新專輯的主打歌唱過,底下歌迷紛紛尖叫。杜峰好不容易才讓場中氣氛安靜下來,他靜靜舉起話筒,開口時卻讓所有人一驚:“今天這張《空》,是我奉獻給大家的最後一張專輯,告別之作,諸多不完滿,希望大家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