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煙身姿妖嬈地走近來人,手指撫上他的臉頰,“我小時候聽說的白無常,可不是長這麼俊的。”

見對方連正眼也不瞧自己一下,如煙更顯興趣昂然,“外麵的人說,最近有一個身穿白色衣服的男人,到處問別人要不要買棺材。本來,大家都可以把這件事當作一個瘋子的瘋言瘋語一笑付之。可是,就是有人很認真去調查了一番。那個人叫什麼來著?哦,對了,好像叫什麼凡的。這結果可是嚇了大家一跳啊,隻要是被這個男人搭上話的,都死了。”

如煙收斂笑容,模仿那沒有溫度的聲音道,“要買棺材嗎?”繼而她仰天大笑,完全顛覆了剛才的形象,“覺不覺得這像是一種詛咒?比如說,在某個地方,有一個人特別特別地恨你,然後那個人用一種古老的方式,詛咒他恨的那個人,來奪取你的命。不過,我這個人從不信無稽之談。”

如煙的手指在他的胸`前畫著圈,“不如你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話音剛落,如煙一個踉蹌,剛倚靠著的人已消失無蹤。

隔日,韓家上下人心惶惶。

叮叮當當的響鈴不停,黃色符紙滿天飛,一群道士嘴裏嘰哩瓜啦念個不斷。

如煙強裝鎮定地坐在一旁的太師椅上,麵色不佳。

韓老爺恰逢此時談完生意回家,五十知天命的臉上縱橫交措著不少皺紋,擰在一起的眉顯然對眼前的情景不解。

“這是在做什麼?”對著丫鬟狠狠凶了一句,韓老爺走向自己貌美如花的嬌妻,語氣立刻來了個三百六十度轉彎,“夫人,怎麼了這是,臉色這麼差,身體不舒服嗎?”轉而,韓老爺又氣勢洶洶地怒道,“小菊,你怎麼照顧夫人的,還不快請大夫,請這些亂七八糟的道士來幹什麼,弄得家裏烏煙瘴氣的。”

“是我請他們來的。”如煙被道長做法的煙熏嗆到,輕咳了一聲。

韓老爺立刻忙不迭雙手奉上茶杯,討好道,“夫人不是不信這些玩意兒的嗎?早前業兒走的時候,您不是不讓這些道士進門嗎?”

如煙的手顫了一下,眼底起了波瀾。

韓老爺自覺說錯了話,慌忙改口,“隻要夫人喜歡就好,喜歡就好。”

沒有人察覺到,這出做法驅邪的鬧劇現場,還有兩個人靜靜待在丫鬟家丁們的身後。

“總是有這種愚蠢的人,把好心當成驢肝肺。”妍姬順著黑豹光亮的毛發,說。

白衣依舊,慕言不語,眼前飄起那些符紙燃燒而起的煙霧,散開在周圍,漸行漸遠。

剛跨進門的楚凡很不巧地被這一屢煙嗆到,咳到臉頰緋紅。

“請問有什麼事嗎?”

“我是看這裏煙霧衝天,天幹物燥,小心火燭不是?嗬嗬嗬嗬……”楚凡盡量讓自己笑起來誠懇誠懇再誠懇,他可不是什麼維護社會安全的閑人,要不是看到某個白花花似曾相識的人影他也不會魯莽進來。

可轉眼,麵對某個空空如也的方向,楚凡不得不自問一句:難道我眼花了?

思前想後,楚凡決定相信自己堪比飛行員勢力的眼睛。

這個韓家,值得一探究竟。

“走走走!”家丁狠言厲色的掃地出人。

“走就走,就算你們留我吃飯我還不幹哩!”楚凡沒好氣地瞪瞪瞪。

那老頭都五十的人了還娶個二十出頭的嬌妻,給他當兒媳婦還差不多。

人類進化這麼長時間,老牛吃嫩草這點倒是完好無損地繼承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