誌在千裏,為國殺敵建功立業才能名譽九州聲震千秋萬代,所以我回殷後
,一定是要與朝廷為敵的。我不想做個碌碌無為的無名小輩。然後他走了,那天曾對戚梓墨說你如果你真的喜歡我,離開
殷,我們一起走。否則,離開了,就不要回來。
結果,他真的沒有回來。
再然後呢?再然後發生什麼了?
再然後有一個從小就愛他疼他要替他扛起一切的人,永遠離開了他。
南修告訴他,派出殺手的人,是真正的秦王世子,叫素淵蘭真。可他為什麼要派人來殺太上皇?他這麼做,不怕大越遷怒
於戚梓墨將他斬首示眾麼?因為那時,他知道我們已經放了戚梓墨麼?可是,殷的都城離我朝都城有整整兩個月的路程,
大越又是秘密放人,他怎麼可能那麼早知道?南修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到底是在瞞他什麼?有什麼事,是他不能知道的?
他記得戚梓墨離開那天下著小雨,淅淅瀝瀝。他覺得自己好象還在被那天的雨澆著,從裏到外從上到下,澆的冰涼。
城在臣在,城破臣亡。
這句在當著滿朝文武立下的誓言他從來不曾忘記,隻是沒想到,結局來的這麼早。
要不要放棄?日夜守著四王爺期盼的轉機一絲也沒有出現,他要不要幹脆放棄,就這樣留在城中,直到殷軍破城,再拿起
劍往自己頸間一抹,一了百了。
不必再考慮什麼愛什麼錯誤什麼忠烈什麼清譽,不必再被那些有的沒有的所困繞,一了百了。
隻是黃泉路上,真的能走的安心麼?
能麼?
曾有人對他說,然兒,你不要不開心,人生就是這樣,總又不如意的。你這樣子,看的為父心痛啊!你這樣子,日後為父
怎能放心?
腦中揮之不去的,是被血染成暗紫色的深藍官服,是母親幾乎流幹的淚。
你父親他不放心,他到死都放不下你啊。
這樣的他,不是讓父親死不瞑目麼!
第七天,四王爺還是沒醒。
城外叫戰的聲音不減卻也沒有到非戰不可的狀態,不得已派出去的幾隊士兵卻都是大敗而歸,城中已經開始騷動。君浩然
知道,戚梓墨縱使糧草充足,也不會再給他們七天的安寧。叫戰不過是表麵上的掩飾,這從連日來他們的表現就可以看出
來,令人憂心的是他們的真實意圖。
善戰者,致人而不致於人。
如今城內群龍無首,先機已失,無論如何,他們不能再坐以待斃下去。
牽製,君浩然苦笑,既然都是要滅亡,何不賭一把看看?
就賭他君浩然,可以完全牽製戚梓墨。
不是憑才智不是憑名號,隻憑他是君浩然。
贏了,隱城保住,自能給大越數栽平安;輸了,城在臣在,城破臣亡這句話,他定然兌現。
左右無門橫豎是死,先生說,你想做什麼,盡管去做吧。
於是,君浩然找來城中重要的謀士大將商討對策,他說我們不能派一隊士兵出去燒他們糧草,而隻能派功夫比較好的一兩
個人,因為戚梓墨一定留了眼線在隱城通往他們糧草所在地,人多了,會被察覺;也不能從後山繞,這麼多年兩軍交戰,
怕他們早已將隱城有幾間房屋都調查的一清二楚,更別說後山的出口……說到這時君浩然愣了下,然後問我們目前城中有
什麼是從外麵來的?眾人麵麵相覷不明所以,君浩然又問我們的水是井水還是河水?遲譽想了想說是兩種都有的,但是軍
中所用,是河水。出隱城向西南走大概七天即可在越的地界範圍外找到一段上遊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