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段(1 / 2)

綠的枝葉縫隙間散落下來,淺淺的映在他的臉上,靜謐得讓人不敢相信。

“你惹了很不得了的人吧。”

若不是許閑開口,舒辰幾乎完全忘記了他的存在,苦惱著不知該從哪裏說起,沒想到許閑卻並未接著問,隻是確認舒辰沒事後,好像有事要辦而離開了。

雖說很不想看到,但鮮紅色的玫瑰確實很耀眼,準確的說是很刺眼。

原來這個世界上,真是各種各樣的人都有啊,腦子裏閃過這句話,舒辰無語的走過去將玫瑰拿起來,剛才店長臨走前,告訴了舒辰這些玫瑰的價格,現在已經不是不能接受沈修禮物的問題,而是上升到了不能接受這麼貴重的禮物。

要怎麼才能還給沈修呢?彎腰拾起他剛才打落的名片,拿在手裏看了一會兒,思考過後的結果,卻是千辛萬苦拿著這麼顯眼的玫瑰,坐了將近十站的公車,來到了沈氏集團的大樓外麵。

隻要能把玫瑰還給沈修,那麼一路上投向自己的各種目光都可以忽略不計,舒辰從來都沒有打過工,自然對這種商業寫字樓很陌生,鼓起勇氣走進去,卻沒想到會得到前台小姐的熱烈歡迎。

迎上來的前台小姐,笑得要比自己手裏的玫瑰都耀眼,說起來前台不是在十米開外麼,為什麼前台小姐閑的都迎了出來?

有了不好的預感,舒辰很想就這麼退出寫字樓,但卻被迎上來的兩名前台小姐架了進去,她們兩個都有將近一米七零的身高,又踩著八厘米的高跟鞋,所以比舒辰還要高,盡管舒辰想要掙脫,但卻在手裏捧著花束的情況下無法得逞。

“您是來送花的吧?”將舒辰架到電梯間前,在其中一位按下電鈕的同時,另一位笑顏如花的和舒辰說話:“董事長的辦公室在頂層,您直接出去右拐就好了。”

還沒有來得及問她們怎麼會知道,身體就被推進了電梯間裏,從一樓升到二十樓的三十秒內,舒辰漸漸想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可等他終於認識到應該立刻就離開這裏的時候,‘叮’的一聲過後,電梯已經停在了二十樓。

本來告訴自己‘從二十樓坐下去就好了’,可電梯門打開的一瞬間,舒辰立刻懂得那樣完全不可行,電梯間外又是兩名笑得如春花般迷人的女職員,又以同樣的方式將舒辰帶到了董事長辦公室。

木質房門‘咚’的關上,還沒有機會說出‘等一等’,受到這樣的對待簡直太過分了,舒辰根本都沒有興趣看向室內,而是直接轉身去拉門把手,想要立刻離開這裏。

“鎖上了。”

背後傳來蛇一樣冰冷的聲音,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這是一個可以用什麼裝置上鎖的房間麼?還真是——太離譜了!

轉過身從房門處走到男人的辦公桌前,舒辰的眼裏全是燎原的火星,將手裏的玫瑰花摔在辦公桌上,經過特殊工藝製作的玫瑰花毫無缺損,隻是隨著顫動的力量搖擺而已:“你知道這樣把花送到學校,會給我帶來多大的困擾麼?”

“不知道。”

“…………”剛才聽到的回答……是‘不知道’對吧?

“為什麼不說話?”舒辰給自己的印象,是非常敢於表達想法,這種隻用眼睛瞪著自己,但卻不說話的情況,可以用稀少來形容了。

“因為你不是人類。”

“什麼?”這次輪到沈修一頭霧水。

“就是字麵的意思,”舒辰一臉的沉痛,似乎是抱著很大的決心給沈修解釋:“說明原因或是講道理,隻有和能夠聽懂的人才行,可是你完全聽不明白我說什麼,實際上,我非常懷疑你是否能夠了解其他人類的話。”

“我在聽。”

“這不是在不在聽的問題,”將手抵在辦公桌上,舒辰站在辦公桌前,俯視皮質轉椅上神閑氣定的沈修:“簡單的說,你根本學不會傾聽。”

“傾聽?”

“就是用心去了解,僅用耳朵去聽,根本無法明白別人的話,隻有用心思考,才能夠知道對方的意思。”

“不需要,”那種多餘的感情,自己從來都沒有去想過。

“我果然無法和你說明白,”帶著‘我被你打敗了’的表情,舒辰反手指了指房門的方向:“讓我出去,總之我把花還給你了,不要再給我送這麼名貴的東西,哦不,是再也不要給我送任何東西,便宜也好,價值千金也好,統統不行。”

“一點都不貴。”

這樣的價值觀,舒辰絕對無法苟同。

蹙緊眉頭看著眼前這個自說自話的男人,隻能是覺得無力而已,難怪當年鍾子期和俞伯牙相遇後會那麼激動,高山流水什麼的也就算了,茫茫人海裏,遇到知音的妄想也是不現實,但自己此刻的狀況,已經超越了對牛彈琴這種小兒科的級別。

“那個不是重點,”一路匆忙的趕過來,體力上的消耗何止一點點,這個季節,隻要是稍微走動,就會沁出一層薄汗,再加上和這個人說話,更是口幹舌燥,舒辰咽了咽不多的口水,虔誠的希望自己的話能夠有作用:“我隻是想要離開,並且不再見到你就好。”

‘不想見到你’——其實是很嚴重的話,這就等於是告訴對方,自己很討厭他,舒辰不會隨便和別人這麼說話,但若對象是沈修,應該不會有問題,畢竟這個家夥,是連最基本的感情都不存在,所以即使聽懂了字麵上的意思,也不會因之產生消沉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