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問道:「這麼麼晚了不睡幹什麼?」

「嘿嘿。」小七露出討好的笑容,在蘭罄床前蹲了下來,目光與他平視,很沒骨氣地說道:「師兄啊,不知道你介不介意讓師弟在你床邊打個地鋪,跟你一起睡!我自然是不敢爬上師兄你的床的,就在這床下占個位子便好,晚上我也會盡量克製自己別打呼嚕,不吵著你的……咱師兄弟那麼久的交情了……這點小小要求,你不會不幫師弟的對吧!」

蘭罄說:「那要是晚上衙門有任何動靜,我跳下床急著出去踩著你怎麼辦?」

小七立即說:「那自然是任師兄你踩的。師兄你腳有仙氣,踩了能強身健體,師弟恨不得天天讓你踩、夜夜讓你踏,你盡管踩沒關係,師弟受得了的!」

蘭罄瞧小七這模樣,「嗤」地一聲便笑了出來。

而後便在小七殷殷期盼的目光下,蘭罄說:「好了,既然你叫了我師兄這麼久,那我也把你當我師弟了!別說師兄欺負你,不用睡地上了,這床大,上來一起睡吧!」

小七愣了一下,然後大大一驚。「咦,一起睡?」

蘭罄輕挪纖腰,空出裏頭一點位子,接著伸手便往小七身上一抓。而後,小七便被蘭罄像抓小雞一樣輕而易舉地抓了起來,高高飛起,重重摔上床。

然後在蘭罄關愛的眼神下被摸了摸臉蛋,還讓蘭罄抬起纖纖玉手親自替他將被子跟枕頭蓋好擺好,服侍妥當。蘭罄說:「師兄陪你睡,不用怕!」接著他彈指滅了房裏燭火,讓一切歸於黑暗。

「咦?咦咦咦咦?!」小七還在震撼中沒有回過神來。

他現下是在誰的床上?

今晚他和誰一起睡?

小起顫顫地轉頭,借著窗外微弱的月色,瞧見蘭罄那在淡淡月光下微微發亮的側臉,和,輕輕傳入鼻間,這人身上輕柔馨香的味道。

啊啊啊啊啊——天哪——

小七在心裏吶喊。

這、這還讓不讓人活啊——

隔天一早,小七很早便起身了。

其實小七整晚都沒睡,因為蘭罄夜裏睡到一半,就把他那條玉腿跨到自己身上,而且也不知夢到什麼,嘴裏有時會冒出一些無意義的話語,然後大腿便蹭啊蹭地,蹭得小七一整個便是那個了起來……

「唉……」坐在衙門外頭賣燒餅的攤位上,小七黑著眼圈嚼著燒餅。昨晚雖然譚樺沒出現,但和蘭罄睡在一起,卻也不見得好到哪裏去。

一邊打盹一邊吃燒餅,小七三塊燒餅和一碗豆漿吃了將近一個時辰,等到他回過神,平日亦常光顧這攤燒餅攤的陳豹和安國也從衙門裏走了出來,準備用早膳等上工了。

陳豹一見到小七,便擠眉弄眼地朝著他笑。

「幹什麼?眼睛進沙子了嗎?」小七說他那臉還不知道要抽多久。」

「安國你替他吹吹,沙子要是不吹出來……」陳豹冶了一下臉,但隨即又哥倆好一般搭著小七的肩膀,小聲地說道:「兄弟啊……」

小七翻了翻白眼:「幹什麼?」

「昨日呢,兄弟兩個聽到了些不該聽的話,你也別介意,不過吃到這把年紀都還是童子雞,這兄弟就有點過意不去了!」陳豹說。

「我潔身自好守身如玉,你過意不去什麼?」小七喝了口豆漿。

「都說了是兄弟了,這點事哥兒們自然替你籌謀籌謀。你啊,長得雖然有些糟,也吊兒郎當的,可沒關係,這年頭有錢就是大爺。」陳豹說罷,嘿嘿兩聲:「別說哥兒們對你不好,就衝著你這些日子對小頭兒這麼用心的份上,衙門裏的兄弟還是很感激你的。」

小七睨了陳豹一眼,也不知這人打的什麼主意。陳豹隨即將嘴湊到小七耳邊,低聲說:「昨天那事很快就傳開了。」

小七一聽,臉當下黑掉一半。「你們說出去的?」

「才不,你和小頭兒喊得那麼大聲,班房就在旁邊,那麼多隻耳朵,就算我和豹子

不說,大家也都聽見了。」安國湊了過來,低聲說道。

「我還沒說完,先聽我說。」陳豹繼續道.,「昨兒個晚上三班的兄弟們湊了點閑錢,要幾個比較熱門道的,帶你去破一破。」

「破什麼?」小七一時沒聽明白。

「破童子身啊!」陳豹說。

小七沒黑掉的半邊瞼,這時也一起黑了。到底是哪個混蛋傳的,現下八成整個衙門連同施問、南鄉都知道他百裏七活到現在都沒沾過女人了。

陳豹再說:「那東西又不是金子,留著隻會讓人笑,而且聽說最近南街那頭的飄香院來了個漂亮到不得了的名妓秦晚晚,這回剛好,就帶著你一起去見識見識。」

安國笑著點頭。

小七這可嚇到了,他受寵若驚地說:「名妓?那些名妓可是一擲百金都難見的大美人啊,衙門的兄弟居然為了我,掏出這麼大一個數,兄弟真是感動到無以複加!」

陳豹愣了一下:「你想到哪裏去了?」

小七納悶地說:「不是湊錢讓我去和秦晚晚度春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