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腥氣味。
譚樺的身影在月光照映下緩緩出現,他仍是低垂著頭,然而如煙似霧的身影卻遠比從前任何一次出現,都要來得清晰可見。
譚樺慢慢抬起了頭,泛著綠光的眼直勾勾地盯著東方雷引。而方才微微吹來的涼風也漸漸冰冷了起來,四周飄起了薄薄的霧,陰森之氣倏地彌漫整個王府院落,令人不寒而栗。
「好啊小七,你真是我的福星,月下美人我等了這麼久不開,卻被你一碰就開了。看來我痛你可真沒疼錯!」東方雷引似乎看不見眼前的譚樺,繼續調笑小七。
蘭罄的左手手腕一下子就被東方雷引捉住,而小七則被對方一腳踩在地上。
見著小七的模樣和他身上無數的鞭痕,蘭罄心裏怒火猛地竄了起來。他將右手探進懷裏,再伸出時,指尖已經沾取了一抹藍色,那藍色是至陰至毒的孔雀膽,見血封喉,隻需一點,便能讓這令人厭惡之人渾身潰爛而亡。
隻是卻在這時,王府內院忽地一陣狂風大作,頓時飛沙走石日月無光。
雨旁所有栽植花朵的盆栽被風倦了起來,連同亭子裏頭被掃在地上的杯盤酒盞,哐啷哐啷地直往東方雷引身上砸。
「唉呀--怎麼回事--來人啊、快來人救小王啊!」東方雷引被逼得鬆手縮腳,一路往後退去。
他被漫天的風沙遮蓋視線,讓碎裂的瓷器割得渾身鮮血淋漓,一株一株的殘花往他頭上臉上身上打去,無論他躲到哪裏,那陣詭異的風便追到哪裏,似乎要將他打死了才罷休。
「東方雷引,你強擄了我,在這院內將我淫辱殺害......打得我口吐鮮血,還散了魂魄....幸好蒼天憐我,讓我半縷魂魄存於曇花之上,又遇得歸義縣諸位大人相救,適才能站在這裏....今日,便是你的末日,我要你血債血償,將欠我的命,還給我!」譚樺聲音悠遠淒厲,聽得小七頭皮發麻。
「快來人啊--人都到哪去了--」東方雷引又驚又懼地吼著,披頭散發四處逃竄,一點都沒了方才凶殘狠戾的模樣。
院子外頭突然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吵鬧聲,而後數十名官差與王府守衛一邊打一邊闖入裏麵。
帶頭的金忠豹國邊打邊喊:「今日有人報官,此處有人強搶民男民女,我等才來察看,你們這些人竟敢阻撓官差辦案,可知該當何罪!」
當這一群人一共四、五十個一起打進了院子裏時,也聽見了東方雷引的呼救聲,但當他們見到被那陣詭異狂風包圍著無法脫身,而且全身鮮血淋漓的東方雷引時,個個也都愣。
「小王爺!」侍衛急得大喊。
「小七、小頭兒!」金忠豹國也喊。
「譚樺!」小七怒喊:「快快停下,不能殺人!」
譚樺含淚幽幽哭泣道:「小民委屈,小民冤苦啊……小民一身的苦都是這人所造成,失了性命……失了清白……今日便要這人償命,還我一切……」
「我知道你冤,更知道你苦!」小七喊道:「讓官差將他帶回去與施大人開堂審案,施人人定會還你一個公道,不、不隻你,還有所有因他而枉死的人,施大人也會還他們公道!且必定要讓天下人知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不是因為他是小王爺,就能為所欲為,將百姓性命如草芥隨意對待!」
狂風驟止,所有沙塵碎瓷與殘花亂草一一落下。
但卻有一塊碎邊鋒利非常的瓷片無風定在東方雷引麵前,尖銳之處直直抵著東方雷引的喉間。
小七屏息著,四周見到這詭異情景的人也個個目瞪口呆。
最後碎瓷片匡啷一聱落了地,伴隨譚樺嗚嗚咽咽的哭聲傳來,東方雷引兩眼一翻暈了過去,小七才鬆了一口氣整個人軟倒在地。
丁金看看衣不蔽體還傷痕累累的小七,又看看領子被解開露出大半酥胸的蘭罄,放聲問道:「這裏發生了什麼事,你們二人為何衣衫不整?」
小七喘了口氣後,身上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又升了上來,熱得臉紅氣喘,渾身像被人拿了羽毛撓癢癢似地叫他快受不了。
小七覺得自己快不行了,渾身上下沒一處舒坦,但他仍忍著站起身來,用一身傷對著眾人說道:「我們兩人是被這個小王爺東方雷引強行擄來的,他不但意圖淫辱我們,還對我們施以酷刑。看看我的衣服全給脫了,看看我身上都是鞭痕,這個惡人行徑大家今日可都親眼瞧見了!」
小七接著再說:「還有,小王爺在書房底下有個密室,裏麵也關了許多被他強擄來的男男女女!他們都被折騰得不成人樣,你們快去救他們!」
王府侍衛個個麵麵相覷,禁聲不語,丁金則怒道:「東方雷引身為肅王府小王爺,竟然做出此等敗壞法紀之事,如今罪證確鑿,來人呀,把東方雷引抓回去,讓施大人開堂審問!」
「等等!」肅王府管家有些猶豫地走向前來。「青州是肅王爺的轄地,如今王爺不在,你們不能隨意抓小王爺走。。。。。。」
丁金掏出捕快腰牌說道:「我們是九品捕快,吃的是公家糧,效命的是衙門裏的大人與當今聖上!東方雷引犯下一起命案、兩宗強奸罪行,如今人證在此,依當朝律法必須帶回衙門審理,你們若敢阻攔,那便是不將律法與當今皇上還有我們家大人看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