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他爹點頭後,他才不情不願地說:「東方雷引。」

施問正色說道:「東方雷引,有人指你在青州境內為惡,強擄少男少女回府奸淫,並殺害其中一十三人,本官派遣捕快二人易容潛入肅王府中搜集你罪證,也險為你所害。之後你當場被目睹一切的捕快押回歸義縣,再有王府管家李大乃出麵指證曆曆,如今罪證確鑿,你認不認罪?」

「不認!」東方雷引哼了一聲說道:「要我認罪,那便拿出證據來!施問你要敢將罪名胡亂扣到我頭上,隻要我爹上京向皇上說一聲,絕對誅你九族,而且不隻你,這歸義縣衙門大大小小的九族我全誅了。」

「好大的口氣,」小七在旁邊低聲說:「這人簡直以為自己就是皇帝了,比皇帝架子還大。」

堂上施問朝底下的小七輕輕點了一下頭,小七便往後退了一步,隱到人群之後,下去

準備待會兒的好戲了。

蘭罄見小七離開,看看他爹、再看看東方雷引,覺得小七那頭更吸引他,便也隨小七跑了下去。

回到這頭,施問驚堂木一拍,說:「我歸義縣衙門兩名捕快,陳七、施小黑便是人證。」

東方雷引反駁得快。「那是你們衙門裏的人,不算。」

施問再說:「王府管家李大乃亦能作證。」

東方雷引緊張了一下,望向他爹,肅王立即替兒子道:「那麼,是否請施大人將那李大乃喚上堂來作證?」

施問眼神一暗,說道:「李大乃前日於寅賓館中被賊人殺傷,如今仍昏迷不醒……關於這事……肅王爺可有何話要說?」

肅王笑了一聲,,「本王縱橫官場多年,樹敵不知多少,這李大乃賣身肅王府為仆,卻被人買通,陷害我兒以賣主求榮,這種人天要收了他,本王隻覺老天有眼。」

施問撫了撫胡子,再將視線移回東方雷引身上,道.,「但就算如此,本官仍能讓你等心服口服。」

東方雷引佞笑,「施大人莫不是要傳那日從我肅王府裏帶回來的人來作供吧。那幾個人非傻即瘋,成天隻懂得哭,他們是小王上街時遇到,因心生憐憫所以帶回王府安置的!小王可說是菩薩心腸,平日在青州也是樂善好施,這點事在青州隨便找幾個百姓來問都知道的,施大人莫要胡亂栽贓,將白的說成黑的了!」

施問說道:「不,本官要傳喚的乃是這一案中最為關鍵之人。」施問驚堂木一拍,喝道:「堂下譚樺可在,本官命你上堂作供!」

「譚樺?」東方雷引聽得這名字先是一愣,後則一笑。「那人早死了,又怎麼作供?難道你請鬼來作供啊!」

施問正色回道:「正是請鬼作供!」

在堂外同金忠豹國準備著的小七一聽施間喊人了,便急忙說:「快點快點,火扇旺點,再加點幹草,白煙會比較多!」

金忠豹國四個人拿著蒲扇對著幾座小泥爐拚命地扇,蘭罄則跑這跑那兒地分別扔幹草,然而正當小七穿好白衣要將仿譚樺的那張人皮麵具戴上時,卻聽見堂外一陣聲音幽幽響起,並且飄飄忽忽地朝裏頭傳了進去。

「大人……譚樺帶了幾人一起在堂外候著……不知大人能否一同傳他們上堂……」

施問一愣:心想小七怎麼突然找人來一起作供也沒先與他們商量,但也立即允了,說

道:「一起上堂罷!」

「謝…大人……」

這句話聲音高高低低,明顯聽得出其中有男有女。

小七一聽不知怎麼地,就起了一陣雞皮疙瘩,而後渾身上下的汗毛全部立起,惡寒如針,令他頭皮發麻刺個不停。

便在這當下,堂外突然狂風大作,忽地天地一片昏暗,小七抬頭往上一看發覺竟是天生異變,白日的太陽讓一團黑影蓋去,旁邊的金忠豹國也給嚇著了,連連喊著:「天狗食日、是天狗食日啊!」

而後便在他們的眼前,許多身影憑空出現,那些身形飄忽的影子都是些年輕稚嫩的麵孔,隻是一個一個臉色蒼白,而且進到內堂也不是用走的,竟然全都是用飄的!

「喀……喀、喀、喀、喀……喀、喀……」

小七嚇得說不出來畫,雙目圓瞪,看著從他麵前飄過去的男男女女。

鬼……鬼、鬼、鬼……鬼啊……

那幾個身影入了大堂後,施問喃喃說道:「小七是打哪找來這幺多武林高手,輕功真是高。」

南鄉由簾後稍稍往外探,但見外頭天狗食日,堂內又是繞著淡淡白霧,且周圍一下子冷了不少,他也嚇了一跳,自習再看看堂下來人後,這才緩緩出聲說道:「大人……真是譚樺等人來作證了……不是小七。」

「咦?」施問發出了好大一聲疑問。

這時,在堂外的蘭罄伸出纖纖手指朝裏頭點了點,驚訝地說:「哦哦哦哦——小七你看,譚樺帶來好多個——」

小七沒有回應。

等蘭罄轉頭過去看不見人,金忠豹國指指地下後蘭罄才發現,他的愛雞早就口吐白沫,嚇得昏死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