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過臉色一凝。外麵響起乒乓聲,其他九人還在纏著嶽不群,但他們顯然不太可能是嶽不群的對手。看來沒辦法了,再和林平之說下去嶽不群一進來,別說靈芝,連命都要丟在這了。

想到這,楊過暗劍出鞘,一劍向林平之刺去,速度之快,力道之大,令人咋舌。林平之奮力還擊。然而當他拚盡全力來接楊過那一劍的時候,楊過手中的劍卻脫手而出,劍往林平之刺去,楊過人卻已跑到靈芝旁,一手將靈芝摘起。‖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一回很順利就將靈芝連根拔起。心裏的狂喜溢得楊過忍不住就要手舞足蹈起來。然而就在他目光停留在靈芝上時,一陣陰風從身旁閃過。一個影子飛速從身邊掠過,快得楊過根本看不清那到底是人是鬼。

忽然,楊過眼前一紅,一片血紅的簾幕遮住視線,眼前人影漸漸定住,嶽不群猙獰著一張臉戲謔地盯著他。

眼睛大痛,痛得仿佛一千根針同時刺入眼中,仿佛身上所有神經都聚集於眼部,再一根根被撕裂,此生再沒有一種痛苦能像這般真實激烈,楊過跌在地上,牙齒幾乎將嘴唇咬破。

右眼一道血線流下,滾燙腥熱,楊過抬手想按住眼部,手剛觸及眼睛,靈芝的香味已經透了過來。絕不能扔掉靈芝,也不能讓靈芝染上血。楊過想著,強忍痛苦,用斷臂的肩部貼著石牆,依靠牆壁一步一步站起來,粗糙的石牆將斷臂處的皮膚一寸寸劃破,不斷滲出的鮮血染透衣裳。

嶽不群和林平之滿意地看著楊過這副狼狽樣,見他臉孔已經痛苦得扭曲變形,眼睛裏流出的紅血已經遍布整張臉,卻仍死倔地拿著那株靈芝不放手,不由大笑出聲。

嶽不群道:“你這個叛徒,我養了你多少年,你說背叛就背叛,一入魔教就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裏。怎麼樣,現在跟著東方不敗,嚐到這種滋味還過癮嗎?斷了臂,又瞎了眼,真不知道東方不敗見到你這副鬼樣還會不會要你!”

楊過冷冷一笑,眼角的血水一下流進嘴裏,血腥味在嘴裏四散開,“嶽不群,你知不知道你這種人和東方不敗的最大區別在哪?”

嶽不群一怔,繼而大笑:“都這副模樣了,還有心思拿我來和你的東方不敗比?”

楊過佝僂著身子從地上站起來,用那隻沒有被刺瞎的眼睛輕蔑地盯著嶽不群,笑道:“你與他最大的區別在於,他就算武功全廢,也會有我這樣不惜豁去性命,不惜斷臂、瞎眼也會為他盡忠到底的人。而你,你就算站到了至高頂,人家背後裏仍然罵你是個偽君子,就是你這親女婿,假如哪天你快要死了讓他來救救你的性命,他也指不定會救你,說不定還會巴不得你死!”

“你!”林平之大怒,“你這賤人,少在這挑撥離間,我對嶽父大人一片忠心……”話還沒說完,就被嶽不群止住。

嶽不群陰慘慘一笑,對楊過道:“既然你的東方不敗這麼有魅力,有這麼多人願意為他舍命赴死,那我何不成全你?平之!”

“在!”林平之恭聲應道。

“幫我解決了他!”

“是!”

黑木崖頂,楊蓮亭手執竹傘,摟著東方不敗,替他遮雨。

自昨天晚上到現在,東方已經在這裏站了整整一夜,楊蓮亭勸了他幾次,他也不回去休息。沒法,隻好陪他幹站著。

雨絲飄搖,遠處參天巨木一片蔥蘢蒼鬱,在白茫茫的雨簾中像一麵麵綠色的屏障將山峰籠罩住。

這樣寧靜的早晨,黑木崖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