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段(2 / 3)

-- -- -- -- -- --

不敢懈了警戒,耳裏卻隻聽得馬蹄噠噠清脆,風聲柔和。

一直走出幾裏路,均無異常。

然後他遞過水袋來,道,出了那麼多汗,喝些罷。

這才發覺不知曬的還是繃的,一身汗。

歇了會,他提議賽一程。

一路走來不知是第幾次了,卻也不曾膩味,自然應好。

兩騎到了城門,胯下的馬卻還沒有跑盡興,呼哧著熱氣,甩頭不耐。

搖搖頭,大熱天的,居然還這麼鬧騰。

抬眼看他,正將他含笑安心的神色逮個正著。

四目相交,明明該是他過分,卻是我先別開眼微赧。

裝作沒有注意,隻是一徑抓了籠頭安撫了。

--不知寧歇的......畜生......

-- -- -- -- -- --

午時小憩,照舊隻是歇著,沒有入眠。

真吩咐影梟時,雖因怕吵了我,聲音低低,隻是奈何客棧房內不過屏風之隔,字字句句,我聽了個七七八八。

起身後坐在他身邊喝茶,略略有些心不在焉。

這個人......

手段利索不提,婦人之仁是沒有的。

另外,總覺得他冷靜得過了幾分。

清醒透徹,甚至有些像旁觀者清的局外人。

有些隱隱不安。

說不明白為什麼。

喜怒,他是有的,可從來清清淡淡。

做事的確上了心用了神的,指點間卻帶了幾分通透離世,得失從來不驚不較。

這份用心和這份淡漠放一塊,便是不安了。

忽然想起俗寺明空廟門前的禪聯。

酒肉穿腸過,佛主心中坐。

樓裏事務,門下弟子,或許就是他的穿腸過。

大概......我也......

也是罷。

他舊事刻骨,處長了,我多少覺得出來。

不過既然我這壇劣刀燒,他打算一直喝下去......

我便也沒有什麼苛求的了。

做他穿腸過的酒肉,暖他身裹他腹,心甘情願,亦已知足。

心下頓時坦然篤定,這才發覺手裏涼茶已經捂熱了。

放下杯子,正對上他笑吟吟的眼。

不曉得已經看多久了。

應該猜不出我在想什麼的罷?

隻是,為什麼覺得......

遂起身。

去洗把臉吧,天氣好像越來越熱了。

身後那人笑的什麼,不關我事。

不關我事,不關我事......

就讓他自己在那抽風好了。

我......

我再去樓下看看,叫些涼品。

對,叫些涼品。

第十章

再走了兩日,正好趕上影梟說的賽戲。

怎麼說呢......

簡陋條件下,意境悠遠的藝術。

我和七冥在二樓雅座挑了個不起眼的位子歇息。

七冥看得蠻專注,我對幾上各種民間的零嘴更好奇。

莊裏不是沒有,不過這麼有......那個,嗯,咳,有民間特色的,不常見。

台上的,不就是來回邁上幾十步代表急急奔了三千裏路,八個人撐旗子往後一站表示千軍萬馬麼。我偷偷看看七冥,有些不明白。他當初是紮紮實實真真切切,從皇都換馬不換人,不要命地趕去虎騰的。為什麼,還會對這戲台上的裝腔作勢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