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會忘記。
「大哥。」他捧起莫憶的臉,罕見地主動吻了上去。
夜半時分,裴惜遠不期然地醒來,看向身邊睡著的人。
在黑暗中,他隻看得到一副側臉的輪廓,但在他的腦海中,那人的麵容無論何時都清晰分明。
他伸手在被褥裏摸索,找到莫憶披散在床單上的長發,抓起一縷貼在自己胸口,捂緊。
「大哥,大哥……」
明知沉睡中的人不會聽見,他也隻是想要傾訴,當著麵他說不出口的話語。
「我們,可以不要分開麼?」
窗外,夜色深沉。
第二日,分別時刻真正到來。
在客棧門口,裴惜遠先是向葉盛道了別,而後轉向莫憶,沒有更多言語,隻一聲珍重。
不說太多,因為他願意相信,也隻能相信,還會有再相見的那一天,就算要等上兩年三載。
之後,兩路人分道揚鑣。
下午時,到達王宮門前,裴惜遠向侍衛講明來意,並亮出歙嵋君主的手諭。
過了不久,有人前來將他們領進宮,將他們安置在一處名為「聆雨」的別院。之後那些人就離開了,也不交代接下來會如何,更隻字不提有關虞王的事。
猜想著這是皇上才好下論斷的事情,其它人不便多嘴,裴惜遠一行也就隻得暫且在這裏安頓下來。
然而一整夜過去,皇上仍沒有出現,連一個音訊都沒差人捎來,著實冷落得很。
裴惜遠因為在考慮別的人別的事,對此倒不十分在意。
但其它人就不同,畢竟他們是專程為這事來的,也不是沒有立場,卻遭到如此對待,不免對那個大架子的皇帝頗有微詞。
然而微詞歸微詞,如今身在他國的王宮大院,他們能做的,也就隻是巴巴等。
就這樣從早上等到下午,終於有一群人過來。
領頭的那個從隊伍後方領了一個人出來,問裴惜遠:「這人自稱是你們一道來的同伴,先前到城裏幫你們辦點事,今天才過來與你們會合,你看看他是不是?」
「……」
裴惜遠失態地張著嘴巴,瞪著站在那人身邊的高大男子,身上穿著與自己相似的歙嵋服裝,臉上也還是那一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淡淡微笑。
「怎麼了?」侍衛長催促道,「他到底是不是你們的人?」
裴惜遠這才收起臉上的詫異,幹咳一聲:「是,是的。」
「那我把他交給你了。」說罷就領著部下離開了。
他們走後,裴惜遠立即上前,難以置信地道:「大哥,你怎麼……」
「我的事情已辦完。」
莫憶笑得從容:「想你們應當還沒離開,便去弄到這身衣服,編造了一個理由,混進來。」
「你……」裴惜遠真的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這個驚喜,實在太過驚喜。
其它人倒不像他這麼大反應,隻是擦汗的擦汗,感歎的感歎。
「居然在皇帝眼皮底下扯謊,你可真有膽識啊。」
「哈哈,我一直以為都殿是最莽直最敢亂闖的,沒想到還有個更勝一籌的。」
「就是。你倆這樣相像,不是真兄弟簡直可惜。」
諸如此類的調侃,莫憶一笑而過。他攬住裴惜遠的肩膀,將人往門廳裏帶去。
裴惜遠也沒別的主張,隻好跟著他走,進了一間房裏。
其它人沒有跟上。他們想到的是,雖隻分開一天,不過人家感情深麼,要敘敘舊也是正常的。不過他們當然想不到,這兩個人的敘舊方式,是……他們絕對想不到的那種。
長長的一吻結束後,莫憶還意猶未盡地將裴惜遠緊緊擁著,下顎在他的頸窩反複磨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