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段(1 / 3)

都不會講,日子該有多麼難過?會不會被欺負……」

靜靜聽到這裏,裴惜遠心中,除了蒼涼,隻有蒼涼。

比這分量更重的言語,他早已經聽過,到如今,已沒有什麼再能感覺到的了。

然而,卻為何還是會不甘……

沈莫望著他的背影,眸中微光一閃,沉聲問:「惜遠,你聽我這番話,心可傷透?」

裴惜遠恍然大震,轉過身瞪著沈莫,呼吸急促起來。隨即他又將之壓抑下去,一字一頓道:「什麼意思?你是想說,這就是你的目的?」

「是。」

「……你!」一瞬間,裴惜遠眼中寒光暴射。

沈莫卻不懼他這彷若可以將人撕碎的目光,苦笑一聲,幽幽道:「你也聽聞雲舒為我付出多少,而虧欠他那麼多的我,又憑什麼能逍遙自在?我沒有資格,也沒有心力再去求什麼了,不如就陪他一起孤獨,陪他一起苦累,也算是守住了當初與他的約定。

「所以從一開始,我就自認不會與你有結果。既然如此,我便傷你,傷到心死,這樣,你才能走得毫無牽掛,我放你,也能放得安心。」

裴惜遠簡直想大笑,若是他還能笑得出來。

「是麼?」他譏誚地瞇起眼:「既然已說要放我,那你現在這樣糾纏,又算什麼?」

「因為我發現,雲舒他還活著。」

「……什麼?」

「他不止活著,過得也還不錯。」如此說著,沈莫唇角揚起,笑得無奈,卻更多釋然。

「現在,他已有了一個願盡心照顧他,並能給他安穩日子的人。至於我曾給他的承諾,可說再也無法實現,卻也可以說已經實現,隻是轉交到了另一個人手中。」

裴惜遠聽出他話語中的安心,自己心中卻不知是何滋味,拳頭握了握,他也不明白自己怎會講出這樣的話。

「哦?」他冷哼道,「於是你退而求其次,跑來找我,因為他已不歸你所有,而你也自覺不再欠他,想做什麼都無所謂了是麼?」

沈莫沉吟片刻,蹙眉道:「的確,若不是得知他還活著,我不會來找你。隻是惜遠,你也絕不是其次,你與他兩人,對我而言都是一般重要,但又有所不同。

「我隻要雲舒他生活安穩,願他不再受任何傷害。隻要有誰能給他過上這種生活,而他亦心滿意足,那麼,哪怕那人不是我,我也安心。但若是換作你,我便做不到。」

他忽然上前兩步,一雙眼睛緊盯著裴惜遠,目光異常地強硬起來。

「說我霸道也好,自私也罷,我不願將你交給別人,否則,我寧願將你鎖在身邊,讓你隻有我,隻能看著我,隻能想著我。」

聽著他的言語,感覺到他身上越發淩厲的氣勢,有那麼一瞬間,裴惜遠被那氣勢壓製,幾乎想要轉身就逃。

然而,當那一瞬間的退卻過去,他卻笑了出來,笑得很冷,卻不如他的心那麼寒。

「原來我於你,不單隻是棋子,更有禁臠之用?」他抽出劍緩緩舉起,劍尖指準沈莫的喉嚨。

「好會癡心妄想。你願與我日日相對,可惜你這張臉,你的聲音,我已經不願再看,不願再聽。沈莫,我隻說這最後一次,請你現在、立刻,從我麵前消失。」

沈莫搖頭,手按上胸口。

上次被裴惜遠所刺的傷,至今並未痊愈。之前其它人問起時,他隻說已無大礙,其實還是一直作痛,而今,又加倍疼痛起來。

他卻樂得受這份痛。

「惜遠,其實上次見你,若你隻是冷麵相待,則說明我對你全無影響,你已對我徹底心死,我自不會糾纏,不會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