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兒出去後,坤奇才開始說話:“涼叔還真厲害啊,他聽說的那個雕石頭的人到底是誰啊,也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啊,一說出來師父就答應我們了。”
刀歌實在是不想跟坤奇解釋,就敷衍地說:“是啊是啊,都厲害。”
“不過,你發現了嗎,師父好像……”
“嗯,我看到了。”刀歌知道坤奇想說什麼。
“師父沒有耳朵,但是怎麼能聽到我們說話的呢?”
“我想這倒沒什麼,也許隻是沒有外耳而已吧。我覺得奇怪的是,他明明沒有開口,但是卻說了話!”
“對,這個也奇怪。”
“還有師父的眼睛,好像也看不到。”
“是啊……”
第一次接觸,他們對於這麼一個神秘的師父留下的極深的印象。
坤奇突然歎了聲氣:“唉……”
“你唉什麼?”
“師父年紀這麼大了,眼睛看不見、耳朵聽不見,怎麼教我們呢?我們可是還要急著回餘暉啊——對了,我們今天不回去了嗎?”
“應該不用吧……涼叔應該知道的。至於師父,你就別擔心了,你沒看到那麼多人來求師父嗎?師父一定是個絕世高手。”
“你說得對,希望快點到明天。”
刀歌抬頭望著窗外,正有幾隻鳥兒飛過。終於等到這一天了,刀歌心想,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第二天,刀歌和坤奇沒敢多睡,很早就醒了,但是又不敢到處走,隻好在房裏等著起兒。起兒也起得早,不一會就來喊他們吃早飯了。
早飯是四個人在一起吃,內容很簡單:粥、湯、米飯。刀歌的適應能力從來都很強,這種早餐,他第一次吃也能吃下,坤奇的話,就不用說了——隻要是能吃的東西就行,何況還有湯。隻有一個問題——坤奇吃飯的聲音有些大,刀歌用手肘推了他好幾次。
吃完飯後,刀歌和坤奇就期待著師父教他們武功了。
但是事情好像並不是這樣發展的,起兒扶著師父出去後,就在屋子前麵場子的一角上麵朝樹林,靜靜佇立。刀歌和坤奇隻好在旁邊也盯著那片樹林看著,但是實在看不出什麼來。
難道這林子裏麵隱藏了什麼武功秘訣嗎?在哪呢?刀歌左顧右盼的,卻一個字也沒見著。坤奇見刀歌在找什麼,他也開始到處。
過了好一會兒,刀歌和坤奇的腿都麻了,凜山主才轉過身來。他慢步走到石桌旁,要兩人坐下。
坐下後,凜山主緩緩說:“武,外形也,心性之兆。故習武,必先正其心。”
刀歌根本不懂凜山主話的含義,但卻若有所悟似地點頭,坤奇見刀歌點頭了,連忙也點個不停。
“心正,則武正。心不正,則武邪。”
這句他們兩個聽懂了。
“心正其一,要平靜;其二,不可急;其三,自然。可記住了?”
“我們記住了,師父!”兩人異口同聲答道。
“甚好,且複述與我聽。”
“啊?!”刀歌心裏一驚,抓了抓頭,說,“心正其一……要、要平靜……其二……不……”
坤奇則像個木樁呆站在那裏,因為他一句都不記得。
“方才靜立,我知你們心不平靜。我所言,你們未記於心卻匆匆應之,是為急。”
刀歌和坤奇都十分難為情地低下了頭。
“靜、急二字,皆不容易。我前半生,為急所困,後半生,被靜所擾。至如今,境界停滯不前,無望矣。”
刀歌和坤奇都非常認真地聽著。
“我所講,你們定要牢記於心。”
“是,師父!”
“你們叫什麼名字?”
“刀歌。”
“坤奇。”
“刀歌、坤奇,嗯……”凜山主點點頭,問,“刀歌,你想學何等武功?”
凜山主突然這麼一問,刀歌都不知道該怎麼答。說實話,他也沒有好好想過,於是答道:“我也不知道……當然是厲害的武功,最好是能……就厲害一點的武功吧……”刀歌其實是想說最好是能很快地就練好的,但想其剛才師父跟他說的話,立馬沒有說了。
“嗯。坤奇,你呢?”
“我啊,我不喜歡打架,所以最好是學那種一招就把別人打倒的。”
凜山主點頭,說:“嗯,我已明白。我體態欠佳,就由起兒來教你們吧。”說完,凜山主便進屋去去了。
刀歌和坤奇有些失落,因為在他們看來,師父這麼厲害的人教他們,他們肯定也會變得非常厲害。另外,這個起兒還像個小孩子一樣,能會些什麼呢?
起兒先送凜山主進了屋,然後出來了,他跟刀歌和坤奇說:“兩位師弟,請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