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段(1 / 3)

這個叮咚聲發自一把碧藍油紙傘扇骨上的結著一個金鈴穗子上,來人將手貼近曹二冰冷的麵頰,溫柔的低緩了聲:“你這傻?瓜,要是不醒再這麼睡下去,豈不會越發笨傻,速速醒來,隨我回家。”

被來人這麼一喚,曹二倒是醒了,看著麵前的人,哆哆嗦嗦的顫著唇問道:“你究竟是人是鬼。”

來人也沒答他的話,隻是笑眯眯的看著曹二,“我救了你,你倒質問起自己的恩?人,我倒是救了怎麼個沒心沒肝的東西。”

曹二這麼一聽,不在疑他,跪在來人麵前便要叩首相謝,來人不屑的撇撇嘴,把曹二扶了起來,皺著眉看著一生汙?穢的曹二把自己的白錦長袍弄髒。

而曹二這人,此時才抬起頭來望向那救命恩?人,這麼一看,他又傻了過去。

這男子是真真的好看,如墨的長發散在背後,一生月華一般的衣服襯的男子如同仙謫,眼眉精致如上好丹青描製的工筆,眼眸溫柔,深入碧海。那人一手持傘,一手抓著曹二的手腕,眉頭輕皺不知在想些什麼,就單單這一個簡單的動作便把曹二震在原地不得動彈。他目不識丁,從不知道書上怎麼形容一個美?人,他見過最美的女人也隻是族長的女兒,可他現在覺得,族長女兒也頂不上這個男子一根發絲的沒。這麼精致的人,是曹二傾盡一生也不會想象到的人,他的認知裏,這樣的人怕是連存在都不曾的。

男子見曹二癡傻,輕輕的笑開,看著他依舊緊?握著石頭的左手沒再多話,隻對著曹二說了句:“你該回家了。”

等曹二回神時,男子早已不在身邊,而自己則站在自己菜畦旁小舊的屋內。

若不是頭上的傷口和手中奇怪的石頭,他定是以為剛才在南山碰見的一定是夢。

七月十四 處暑

曹二蹲在菜畦間,深深的歎氣,看著被烏?雲遮蓋的日頭,曹二搖搖頭,轉回到屋中,坐在炕上摸?著昨晚被從南山帶回來的,開始癡癡的想起那人。

心道這樣的男子,不知還能不能再見到一次。想起那人素白的手撫上自己額頭時那微涼的觸♪感,曹二的臉頰燒紅了起來,下?身有些繃緊,他換了個坐?姿,盯著牆壁發呆。

他自己並不是很明白這樣的感受,他也不是很清楚為何自己自從見到那男子之後,便不住的一直想著他。他是粗人,自是不懂何為風?月情事的,還未成年他便被惡?毒的嫂?嫂趕出家門被?迫分家,沒人教?導,曹二怎可能在基本無人的山中自己悟出情事這事情,也便更不會知道喜歡一名男子是有悖常理的,更不會明白他想起那人時下?身的繃緊代表些什麼的。

曹二隻是傻傻的想著,傻傻的笑著,然後內心期望著再見他一次,可見麵之後要做些什麼,他是段不敢作想的,隻是看看那人,便好了。

想著想著,天就開始又下起了雨,曹二草草吃過晚飯,就著雨水刷洗了碗筷,編了會竹簍就吹燈睡下了。

昨夜南山之事讓他膽寒,縮在床?上,覺得有些涼意,把昨天帶回來的石頭放在裏衣胸口處的布袋裏,過緊了薄被。怕自己胡思亂想那些精怪之事,便可以的想著那男子,本是希望自己好睡的卻不想這麼一想他,更是睡不著了。

今兒是處暑,明日便是七月半,不知道?士說的劫他到底過了沒有,他現下決定等這幾日把菜收了近城賣些錢,便再去道觀一次。

閉上眼,曹二準備安心入睡,不曾想剛有些迷糊就聽不遠處的豬圈發出豬的慘叫?聲,養的那兩隻雞叫的也煞是嚇人。

曹二一驚,趿拉著鞋就往豬圈的方向跑去。走近豬圈,曹二就聞到一種惡性的味道,像是肉物在夏日腐爛的腐臭味。再往豬圈裏麵望去,之間一個黑色影子好似騎在豬背上,而豬背上被挖了兩個血?淋?淋的大口子,正在這時,那黑影往豬身上一掏,把豬心就這麼從皮肉中扯了出來,塞到了它的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