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林夫人在他身後忽然叫,“告訴我,你要去哪裏?我叫司機送你。”
“……”呆呆地停住了腳步,澈蘇張口結舌。
“我、我去朋友家。”
“具體在哪裏?地址和門牌?”林夫人轉到他麵前,眼裏有絲深究。
“就、就在昨天您碰到我的那條街道附近。門、門牌……我不記得,不過我到了就能找到的。”澈蘇迅速紅了臉,低下頭不敢抬眼。撒謊是這樣一種難受的滋味,以至於他的心都在狂跳不已。
“好了,你給我留下來,聽到了嗎?”林夫人溫和地道,一雙漆黑的眸子亮可鑒人,映著澈蘇的窘迫,“我不會再打聽你的情況,也不會去探聽你不想讓人知道的事情。就算你是剛剛從警察局裏跑出來,那也不關我的事。”
腦海裏模糊地想起昨晚著少年那類似絕望的眼神,還有那一直刺眼的冰冷手銬,她心裏隱隱約約地有點不好的猜測。
或許是真的犯了什麼大錯,或許是真的不敢麵對一些事……這個一身是傷的少年,想必是遇見了暫時走投無路的窘境。
沒有媽媽的孩子,甚至也遠遠離開了父親,小小年紀就在這世上打拚生存,就算是真的在人生裏犯了些艱難的錯誤,她也不願意就此把他推出去,像昨夜一樣逼他絕望而害怕地麵對人生。
堅定地攔在澈蘇麵前,她一字字道:“在養好傷之前,哪裏都不要去。假如你走,我會很難過。”
~~~~~~~~~~~~抱歉抱歉,去風弄的歌會偷聽,忘記貼文了,想起來的時候,又一直登陸不上……
111章 短暫的寧靜
肋骨的傷患不像其他部位的骨折,患者沒有絕對臥床的必要,也沒有石膏板固定著傷處。聽著醫生的遺囑,澈蘇在開始臥床了兩叁周後,開始不時地下床走動了。
偌大的洋房別墅裏,澈蘇發現主人似乎隻有這位林夫人一位,男主人從沒有露過麵,林夫人說的那個“比他大一點”的女兒,不知道是不在本地,還是已經婚嫁出閣,也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次。
除了那天為林夫人開專車的老潘司機,第二天見到的老姆媽,似乎還有幾位鍾點工負責食物采買和花圃的園藝修剪,每天可以看見他們定時出現又準點離去。
從別墅二樓的窗口望去,四周極為僻靜,環境幽雅,少有閑人往來。
這恰好合了澈蘇迫不及待藏匿的心意,假如不是那天走投無路搭上了那輛胡亂攔下的車,假如還滯留在那人流湧動的市區,恐怕一到天亮,他就再也無法遁形,也絕逃不開那天羅地網般的搜捕。
——是的,想起這一周以來那如同跗骨之蛆的貼身監控,他依然有點不寒而栗。
而這裏,似乎完全嗅不到任何危險的氣息,彷如一個小小的、讓人心安的世外桃源。
小心地把自己的行動範圍控製在二樓,他甚至連樓下的客廳都很少流連。盡可能避開被人看見,盡可能減少露在任何人麵前的機會,這是他現在僅僅能做的保護措施了。
可是將來是怎樣,依然是茫然的一片空白。沒有身份證明,沒有任何錢物,他該怎麼樣融入到這個完全陌生的異邦,該如何試著活下去呢?
更何況,被這裏的國家機器死死追捕的陰影依舊無刻不在,猶如懸在頭頂、一柄隨時會落下的冰冷長劍。
每一天,他都小心地在聯邦民用網絡上流連,搜集地圖,捕捉航班,找尋軍用基地的所在。雖然完全沒有成形的計劃,雖然回家的路途還那麼遙不可及,可是,在一切機會來臨之前,他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
……
手裏捧著一束園丁送來客廳的粉色薔薇花,林夫人輕輕地推開了澈蘇的房門。看著窗前背對著房門的澈蘇,她微笑著搖了搖頭。
那是一個認真看著電腦屏幕,專注到完全沒有注意到她進來的背影。因為怕澈蘇憋悶,她本想在這個房間裏搬來電視和遊戲機,可是卻被澈蘇羞澀地婉拒了,若不是無意中發現他路過自己的書房看到電腦時眼睛一亮,她也想不出來要為他配一台電腦。
也對,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或許不愛看電視,不愛玩遊戲,可是網路上的新鮮東西都是令他們向往的啊。
不過有點讓她驚奇的是,原本以為這孩子總有點好勇鬥狠的心性,可是現在看來,卻明明是個安安靜靜的乖寶寶。
瞧,這孩子往往在電腦前一坐就是一整天呢,要不是自己按時按點地提醒他,怕是連吃飯服藥都會忘個精光。
從房間的花瓶裏抽去稍稍打蔫的鮮花,她細心地把手中的薔薇換上。牆外的花藤開得正好,就算摘了供全家的房間插上,依舊有花海般的鮮花開滿在枝頭葉間。
終於被身後花瓶的輕輕聲響驚動,窗前的少年回過頭,一眼看見她,就綻開了一個靦腆而清新的笑。
站起身,他感激地向著林夫人躬身:“謝謝……謝謝您費心啦,這些花,真好看。”
“不要總是這麼客氣啊。”林夫人信步走到桌前,好奇地看了看屏幕,微微有些驚訝。繁複而陌生的器械構造圖?
“是汽車零件嗎?”她微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