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段(2 / 2)

走到他身邊,和那個男人並肩坐下,原碧海放下手中的罐裝啤酒箱。

從裏麵拿出了兩罐,他安靜地一一打開,伸手遞給身邊的男人一罐:“老師,來一罐?”

單手接過去,頭發花白的前任軍情四處老主管揚起脖子,“咕咚”一大口灌了下去,愜意地從嗓子裏發出一聲長歎。

“還是老牌子好,新出的那些口味,都是些什麼怪味道。”他嘟囔一句。

“那是,薑都是老的辣,何況啤酒呢?”在下屬麵前不苟言笑的原碧海,此刻毫無顧忌地拍著老上司的馬屁。

回頭看看心愛的弟子,老主管齊波有點奇怪,“你不是最不喜歡喝酒?怎麼今天也變了性子?”

學著他的樣子,原碧海仰頭大口大口地猛灌著啤酒,喉結激烈地蠕動著。沒一會兒就灌完了整整一罐啤酒,他隨手狠狠一扔,將那啤酒瓶摔了出去。

“哐當”一聲,易拉罐準確地砸在一根船桅上,發出一聲脆響。

淡淡瞥他一眼,老主管微哂:“還是這麼沉不住氣。”

苦笑著又摸起一罐啤酒,原碧海聳聳肩:“老師,也就在您麵前我敢這麼撒歡。在您那塊老地盤上,我可得天天夾著尾巴做人,天天板著臉學您過去那張撲克臉。”

齊波嘿嘿笑了笑,眼角的皺紋顯得有點明顯。拍了拍心愛弟子的肩膀,他道:“說說看,遇見什麼麻煩事了?”

似笑非笑看看老師,原碧海道:“一級軍事機密哦,老師您要聽嗎?”

“哦,那你爛在肚子裏吧。”老主管狡猾地笑,手裏的釣竿忽然一抖。

猛然回抽,純手動的簡陋釣竿迅疾地往後一抬,細細的魚線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一尾活潑潑的鮮魚瘋狂掙紮著,被釣上了海岸。

看著老師悠閑而熟練地取下魚鉤,將那尾活魚放在了他們腳邊的水桶裏,原碧海撓了撓頭訕笑:“憋死我了,我還是冒著上軍事法庭的危險說說看吧。"

“別,我不想聽。”

“我不說細節還不行嗎!”原碧海恨恨地看著自己老上司那狡黠的笑,有點惱羞成怒,“算是我向您討教了行不行啊!”▒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看著老頭兒沒有繼續阻止的意思,他悻悻地道:“具體什麼事就不說了,總之遇見一塊鐵板。什麼手段都用上了,拿不到口供。還是換了您,您怎麼辦吧?”

“問口供?這點小事都搞不定,小原,你越來越沒出息了啊。”斜眼看看他,老主管微笑,“就算犯人請了律師,我們軍方的事,普通條律怕也管不上吧。先隔絕一切外界聯係,審個叁五天再讓他聯係律師,什麼問不出來?”

“沒有律師。”原碧海苦笑,“我們可以對他動用任何手段。”

眸子終於微微一縮,老主管目光銳利:“帝國俘虜?特級情報?”

“是。”原碧海心中暗暗佩服。

盯著他,老主管的神情有點凝重。

可以動用任何手段,那麼就是軍方默許可以違反戰俘條約的極重要機密要犯。為了防止在將來的戰俘互換中談判不利,甚至抹殺了這名俘虜存活的消息。

既然如此,想必也就沒了什麼顧忌。

他皺起眉來:“犯人受過很嚴格的反審訊訓練?那是有點棘手。”

微微有點發愣,在所有人麵前都顯得胸有成竹的軍情四處主管原碧海搖搖頭,終於不再掩飾那些許的挫敗感:“不……沒有。那人是一個普通的機修師。”

正在拿魚餌的手停住了,齊波詫異地眯起了眼睛。已經是六十多歲的老人,可是一雙眸子卻銳利異常。

“審了多久了?”

“整整叁十天了。”原碧海鬱悶地道。

“怎麼會?沒有受過反審訊訓練的普通人,能扛得住這些專業拷問?”齊波更加驚奇了,“居然骨頭這麼硬?”

“也不是。犯人怎麼看,也不是錚錚鐵骨的樣子。”原碧海苦笑,“實際上常人的反應他都會有,比如哭泣,呻[yín]。甚至在十幾小時開始,他就開始求饒了。”

“求饒不是很好麼?一般說來,求饒就是屈服的前兆。”

原碧海的笑,簡直就像是苦澀到了極點。

“他僅僅是求饒而已,我們停了用刑逼問他,他還是不停地搖頭。你能怎麼辦?”

是的,回想起開頭那幾天,那簡直是一場無奈的拉鋸戰!

那個少年根本不是多能忍痛,很快就痛得失神恍惚,喃喃中,也曾不停的求他們饒了他。可是隻要停下問他是否願意招供,他還是會瞪著大大的黑眼睛,淚眼朦朧地微微搖頭。

就是那個時候,外間負責監控錄像的一名女性工作人員,第一個向他提出了轉職的申請。

那真是荒謬無比的一場刑訊,一邊是看上去似乎隨時就會崩潰的年輕柔弱少年,一邊是老辣專業的軍情四處精英們。

可是偏偏就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