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不在了’?”
“我,我把它燒了。”
短暫的沉默中,已是驚弓之鳥的梁榮感覺到了殺氣!在他下意識地舉槍射擊的前一秒,忽聽兩三步急促緊密的腳步已經到了那裏,一陣拳打腳踢的聲響隨著一個人狠狠地滾落出來而宣告新的一戰即將開始。
梁榮驚詫於突變的局麵,驚見司徒從陰暗中走出來,那個滾出來的人竟是......
“你,怎麼是你?”梁榮難以置信,剛剛跟自己說話的人會是他!
醫生扔掉被司徒打壞的變聲器,似笑非笑地看著突然出現的司徒。就在十幾分鍾前,他還通過耳機得知這家夥在城南的養老院,怎麼這麼短的時間久跑城北來了?醫生不解:“我也想問問,你是怎麼來的?你不是剛剛抓了我的手下嗎?”
一臉陰狠的司徒手中持槍,看著重新站起來的醫生:“你玩狸貓換太子,我也會玩金蟬脫殼。城南那個是霍亮,你通過假扮你的手下得知幹掉狙擊手的人是霍亮,其實那個人是去而複返的葉慈。醫生,從半路上我就已經跟霍亮掉包了。就像你玩的把戲一樣。你偽裝我的聲音約了梁榮出來交易,如果梁榮沒把案宗燒掉,剛才還真能給你了!你這如意算盤打的好啊。”
醫生眯眼一笑,忽然從身後扔出去什麼東西。司徒立刻開槍,下一秒粉白色的煙霧遮擋了視線。看不清周圍情況的司徒從聲音上判斷,醫生並沒中槍,而是順著窗戶跳了出去。
“梁叔,馬上把人救出去。打電話給小遙。”
不等梁榮開口詢問,聽見司徒也跳出了窗外。
與此同時。
在城南,林遙跑出設有屏蔽電子信號設備的小樓院子,急急忙忙打開追蹤器。發現上麵的紅點閃爍,說明司徒已經跟醫生交上手了。他回頭看著攙扶著苗琪琪的霍亮正在猛搓著被賀風畫了兩個小時的臉,屬於他自己的臉露出大半。
“林遙,小唐就在路上馬上能到,你跟葉慈快去找司徒!”
林遙對他點點頭,飛奔著跑到葉慈的車上,二人急趕去支援司徒。
霍亮的神經還是緊繃著的,瞄了眼腳下的偽醫生,罵道:“傻逼!你他媽的沒見過司徒啊?我比他矮兩公分都不知道?”
一路上,葉慈的車開得好像飛起來一樣,但林遙始終覺得慢。他明白醫生是狡猾的,擔心司徒一個人應付不了,恨不得下一秒就飛到他的身邊。葉慈也是有些著急,跟協會鬥到今天終於要結束了,妹妹的仇,自己的恨,今天便能有個了解。
二人一路狂飆眼看著就要到城北的別墅區,沒想到半路上竟然看到了梁榮的車。怎麼辦?司徒有危險,但前方的人就是殺人凶手,是停下抓人還是追司徒?一念之間,林遙狠狠心,告訴葉慈:“攔住他!”
葉慈的車橫在白色SANTANA前麵,迫使梁榮停車。他打開車門,便疾呼:“快,有人綁架我女兒,還有兩個人,快來幫忙。”說著,他打開車門彎下腰準備出來,車門打開一半,葉慈忽然上去猛踹一腳,他的手被卡在車門上,大聲呼痛。林遙看了一眼,見他手中握著槍,麵色一沉:“打算殺我們滅口?”
“不,不是。”梁榮疼的口齒不清。
“梁榮!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殺害張博寶證據確鑿。”
“你,你怎麼血口噴人?”
這時候,葉慈下了梁榮的手槍,林遙上前幾步,說話跟機關槍似的:“讓張博寶喪命的一刀在肺部,是從正麵刺進去的,在背上也被刺了三刀。根據現場情況分析,背後三刀是在死者趴伏到地上失去抵抗能力之後刺中的,也就是說,當時死者和凶手進行了很激烈的打鬥,但正麵的搏鬥痕跡卻幾乎沒有,經過我們的痕跡學專家確定,凶手趁著死者不防從身後將其製住。握刀的手手心朝上,反手將刀刺入了死者的肺部。但刺中肺部不足以讓死者立刻死亡,出於身體的本能反應死者緊緊扣住了凶手持刀的手。二人在扭扯的過程中撞到了桌子,凶手終於把刀拔出來,順勢在死者的背上狠刺了一刀。這時候,出於慣性,死者的手會撐著牆麵,也因此扯下了掛在上麵的一張海報。但是,那張好報太大了,沒有落在桌子上而是將二人的頭蓋住。來想象一下,當時凶手的左手用來限製死者的動作,右手持刀狠刺死者的背部,蓋在腦袋上遮擋視線的海報是不是很麻煩?那麼,在不使用雙手的情況下,怎麼做才能把海報丟下去?”
葉慈沉默半響,這時才接著林遙的話說:“用嘴咬。”
“對,用嘴。梁榮,你是個有多年刑偵經驗的老警察了,作案的時候把自己從頭到腳包的嚴嚴實實,卻忘記武裝自己的口腔和牙齒。在那張海報上已經留下了你的唇紋和唾液,你若是還要頑抗到底,我們現在就回去提取唾液唇紋作對比。”
證據確鑿,這一次梁榮終於無言反駁,但是,他緊緊抓著林遙的手:“趙瑞,趙瑞不是我殺的。”
厭惡地甩開他的手:“你為什麼要殺張博寶?”
“張博寶,他,他找我要案宗。我不明白他怎麼知道案宗是我偷的,他還知道我當年參與了陷害文濤的案件,我,我不得不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