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段(1 / 2)

處都是人們在呼喚司徒的聲音,林遙等人在瀑布下麵尋找著,直到天色大亮,還是沒有找到司徒。最後,葉慈看不下去林遙那幾乎瘋癲的樣子:“你冷靜點!已經找了三個小時了,他要是在這裏早就找到了。”

“放手!”林遙赤紅著一雙眼睛,真的瘋了“我知道他沒死,岸上沒有他的屍體,水裏也沒有,他一定沒死。找他,必須找到他。”

無奈,葉慈隻好一掌打昏了林遙。

17

距離最後一戰的晚上已經過去了五天,每天林遙隻有不到兩個小時的睡眠。他不肯回家,不肯下山,整日在瀑布的上下遊尋找著司徒的蹤跡。當地警方也組織了六組搜索隊,24小時輪流搜索,但五天過去了,司徒仍然下落不明。

葉慈和廖江雨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林遙,唐朔也是悶不吭聲地陪著林遙一起尋找。從外地趕回來的子希每天都要做很多滋補的湯來為他補充體力,但林遙卻在這五天急速地瘦了下去。

一位有多年搜索經驗的老隊長推測,司徒很可能在爆炸的一瞬間跳進了瀑布,被湍急的水流衝到了下遊,也許到下遊附近問問會有結果,希望找到的不是屍體。

林遙想跟著一起去找司徒,但他的身體狀況實在很糟,葉慈等人強行把他留在家裏,如炙烤般的煎熬等待。

這天下午,子希陪著林遙在院子裏坐著,看著他失神的眼睛望著湛藍的天空,偶爾路口方向傳來車聲,他好像受了驚嚇的似的猛地挺起身來。等車聲遠去,濃濃的失望掛在臉上,眼睛又失去了神采。擱在桌上的電話滴滴地發出代表短信的提示音,他置若罔聞,無動於衷。子希想找些話題引開他的思緒,隨後拿起電話,淺聲說道:“現在的垃圾短信真多,不是房地產就是代辦證件,真有事傳短信的反倒是沒多少了。你的電話肯定跟江雨哥的一樣,塞滿了垃圾短信,這樣不好,真有有用的進來了,你都看不到了。”

林遙不吭聲,默默地看著打開的大門,期盼著下一秒那個臉上帶著痞子味的男人會笑著走進來。身邊的子希一條一條幫他刪除垃圾短信,時不時跟他聊上幾句。偶爾也會腹誹幾句,比如說:林哥真懶,短信箱裏一百多條沒刪除,三十多條沒閱讀,司徒大哥給他發的短信去年的還能留著。得了,給他留著吧。

刪著刪著......

“啊!”

忽然被子希的驚叫聲吵到了,林遙終於從自我封閉的空間走出來扭頭看著他:“怎麼了?”

子希指著電話“這,這,這個你看。”

詫異地接過手機,長時間缺少休息的眼睛有些模糊,他揉了揉,花了幾秒鍾才把焦點集中在短信上。先看時間,是前天發過來了,再看內容......

小遙,我還活著。受了傷,在縣城的小醫院裏昏迷了一天一夜,我身上沒有手機,這是借別人電話給你發的短信。別擔心我了,好好照顧自己,我去外地辦點事五天後回去——愛你的司徒。

當廖江雨接到子希的電話說司徒有了下落而趕回家中的時候,剛好看到林遙正在發飆!葉慈攔住了要進屋的唐朔,說現在危險,林遙不理智呢。子希早就跑出來避難,並把短信內容告訴大家。隨後,廖江雨嘿嘿地笑著:“灑家就知道那老色鬼死不了。”

“終於找到了。”唐朔好像突然泄了力,懶懶地靠在葉慈的身上“他怎麼不回來呢?去外地辦什麼事啊?協會都徹底瓦解了,醫生也是死了,他還忙什麼?”

關於這一點沒人猜得到,但都覺得林遙這火發的有道理!那混蛋活著為什麼不立刻聯係大家報個平安?不知道沒個消息會把林大家死嗎?還有什麼事比他的安危更重要的?不打聲招呼就跑了,林遙不發火才怪!

隻不過,大家也不能看著林遙把家毀了吧,看他罵也罵累了,砸也砸夠了,紛紛進去攔著他勸他休息,等看著活物了再大展身手。林遙也沒多說什麼,轉身走向臥室咣當一聲把門關上,撲進了大床。疲憊不堪的時候,臉上還是洋溢出幸福的笑容,把一直握在手裏的電話摟進懷中,美美地睡去了。

這一覺再睜開眼睛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林遙昏昏沉沉地起了身,靠在床頭又看了一遍司徒的短信,那股子衝動勁過去了,冷靜下來之後他又開始琢磨,這家夥不老實老實回來報道,跑外地幹什麼去了?外地,哪裏啊?也不說清了。說得清楚些,也好去找他啊,順帶休幾天假,這一回再休假也不必擔心會有詭異的案子突然冒出來了,協會已經被連根拔起了嘛。

恍然,林遙想起從打跟司徒以琉璃案為契機相識以來,經曆了太多太多。從厭惡他到欽佩他;從氣惱他到牽掛他;從懷疑他到肯定他,這其中的過程真不是一言半語就能說清的。曾幾何時自己拒絕這份感情,卻心心念念地放不下這個人,最後還是他厚著臉皮貼上來,一而再再而三的讓自己無力招架。想想他信誓旦旦地說為了自己甘願終生不娶,那一刻便是再也分不開了。

也曾經想過萬一有一天其中的一個不在了,另一個怎麼辦?那時候隻是覺得這種想法有點矯情,又不是小姑娘擔心這又擔心那的,可就在他聽到爆炸聲的時候,他真的害怕了,恐懼漫天席地地湧進他的心裏,血液凝固唇齒打顫。在不分晝夜尋找他的時間中,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另一個世界呼喚著他,那是可怕的感覺,想要跟著那找不到的人一同進入另一個世界的可怕感覺。他不停的告訴自己,他還活著,司徒一定還活著!才短短幾天的時間,林遙的心便被挖空了,如果再找不到他,恐怕自己會成了一個活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