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嫉妒排斥巫師。
千年前,教會大權獨攬,不分好壞的屠戮巫師。
那是個黑暗的時代。
永遠都不知道,除,是否還有其他存活的巫師。
於是,他們四人成為能夠交托後背,互相托付姓名的所謂摯友。
薩拉查對於他們的關係曾經也想過很久,但始終有種無法言喻的荒謬感。
直到,那個來自東方的吟遊詩人語道破機。
唇亡齒亦寒,無寒齒傷唇。
多麼精辟到位的評!
在紛繁複雜。甚至堪稱是縱橫捭闔時代大背景下,當來自麻瓜與教會的外部壓力迫近時,他們可以唇齒相依,當失去外部壓力之後,他們可以唇齒相爭。
就是可以依托後背的摯友!多麼真實的荒謬!多麼荒謬的真實!
那麼,按照劇本的話……
接下來,他們要重歸於好?
然後,又因為分歧而決裂?
最後,他殺死他,或者他殺死他。
薩拉查的腦子混亂。
為什麼,為什麼幾乎隻能夠預見結局?
薩拉查歪著頭,在眾熱情洋溢的巫間異常突兀的苦思冥想。
不,不是的預見。
是們起演繹過三遍的熟悉劇本。
薩拉查突然很想笑,很想放聲狂笑。
笑自己,笑戈德裏克,笑赫爾加,笑羅伊娜。
從第世開始,他們便已經很自覺的在他們的思想中烙上整個劇本的拓印。
在麻瓜中有種馴獸的方法,能夠將大象樣生蠻力的動物,僅用根細細的鐵鏈就拴住。
方法其實也很簡單,就是在小象幼年的時候便用細鐵鏈將他拴住,然後用鞭打等方式迫使他到處走動,又因為細鐵鏈的束縛而不能走遠,在次次被細鐵鏈拽住之後,小象記住不能走出鐵鏈的範圍,個概念直伴隨他到死亡,由於不能走出鐵鏈範圍個概念已經根深蒂固,所以哪怕是在他成為大象,能夠輕鬆扯斷鐵鏈的時候,他也不曾去嚐試過扯斷鐵鏈。
並不是他忘記鐵鏈的存在,而是他牢記著鐵鏈扯不斷,去試圖掙紮隻能給自己帶來痛苦。
可悲又可鄙,可憐又可氣。
而他們四人,就樣悲哀的忠實於扮演預定好的角色。
甚至於今生,他們也打算按照原定的劇本走。
無非便是破鏡重圓,再次決裂,生死相搏的老套戲碼。
若非,為何?
薩拉查頭次,對於樣完美的劇本提出質疑。
為什麼非要按照劇本死纏爛打的愛上戈德裏克?
為什麼非要偏激任性的次次試圖初探戈德裏克的底線?
為什麼非要在折磨完彼此之後悲涼的死去?
不可否認,偏執是他的標簽,偏激是他的本性,瘋狂是他的象征。
但是,沒有人規定,他就必須對著戈德裏克偏執,對著戈德裏克偏激,對著戈德裏克瘋狂啊?
他是名高貴的巫師,而不是隻知道遵從自己本能的禽獸。
薩拉查真頓時靈台清明,茅塞頓開。
當遮擋住雙眼的執著放下,薩拉查的眼界豁然開朗。
正所謂,退步,海闊空。
薩拉查在喧囂的麗痕書店中,真真明悟。
命當由。
薩拉查微微笑,帶著徹悟的釋然。
微微笑很傾城。
若是真愛戈德裏克,那為何不能為他而改變?